夜風拂來,喬樹的細長的劉海兒向上翻起,濃密的雙眉下那對眼睛顯得更加深邃。 “好好聽,好好學,這是都老牌治沙人的經驗之談。” 喬樹淡淡地說著,順手從兜裡拿出打火機想把香菸點燃。 小阿狸從喬樹的揹包中鑽出,露出一個小腦袋。 剛剛被火箭彈襲擊的瞬間,喬樹把阿狸收進了高階球裡,所以小傢伙一點都沒受傷。 狐主任面無表情地快走兩步,一把將喬樹手裡的煙搶下。 隨後,指了指身後茂密的樹林。 喬樹面色一僵,無奈地攤了攤手。 喬樹:不能讓我裝完逼,帥過這三秒嗎? 雖然心裡吐槽,但喬樹還是老老實實收起了打火機。 森林防火的觀念深藏在每個治沙人心中,喬樹也不例外,甚至他的防火意識比其他人更強。 因為喬樹小的時候見過森林火災。 雖然只是遠遠望過去,但那如同煉獄般的場景深深刻在腦海中,永生難忘。 喬樹又從兜裡拿出一個香菸狀的東西,丟進嘴裡。 狐主任的小眼睛一眯,剛想發作,就聽見喬樹在一旁叫嚷道:“哎哎哎,幹啥玩意?” “這是煙糖,不是真煙。咋的,糖都不讓吃了。” 狐主任這才作罷,在喬樹身邊坐下。 雖然有一肚子的話想問,但狐主任沒有率先開口。 不知道為什麼,他已經習慣了喬樹身上奇奇怪怪的東西。 哪怕大馬蜂有點反常識,狐主任依然相信喬樹會和自己解釋清楚的。 “不是讓你看著那些盜獵者嗎?你怎麼過來了?”喬樹一邊嚼著煙糖,一邊問道。 狐主任看了他一眼,默默攤開手掌。 喬樹咧嘴一笑,又從兜裡掏出一根菸糖,放在狐主任手中。 狐主任感受著甜味在嘴裡擴散,舒服地眯上了眼睛,這才開口說道: “本來我沒想來的,但你這邊槍聲不斷,我就把那些傢伙綁在一起,關進他們的破車裡,自己開著越野車過來了。” “我剛下車,就聽見你這邊‘轟’的一聲爆炸,也沒來得及多想,就拿著槍跑來了。” 喬樹咧了咧嘴:“膽子這麼大?你來也沒啥用啊,這幫傢伙是你一個一天都沒訓練過的普通人能對付的?” 狐主任學著喬樹的樣子,白了他一眼:“我也是治沙人。” “你小子少瞧不起人了,同伴遇見危險自己撒丫子就跑,算什麼治沙人?” 喬樹臉上的笑容更開心了,賤兮兮地撞了撞狐主任的肩膀: “你剛剛說什麼?什麼同伴?” 狐主任藏狐臉一紅,狠狠瞪了喬樹一眼,沒再說話。 這一段操作反倒給喬樹整不會了。 你挺大個藏狐,臉紅個泡泡茶壺? “那傢伙怎麼解決,就這麼釘在樹上不管了?”狐主任指了指遠處的年輕人。 此刻的年輕人再無半點囂張跋扈,相反從外表上看顯得悽慘無比。 整隻手掌被釘在樹幹上,順著手臂流下的鮮血染紅了上衣,胸口起伏的幅度很大。 眼瞅著只有出的氣沒有入的氣了...... “我靠!”喬樹把手中的煙糖一扔,連忙站起身,“這個小子不能死,趕快搶救他!” 這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是唯一的活口,而且從穿著上看地位絕對不低,應該不是普通的黑旗成員。 兩人連忙來到年輕人面前,連帶著那根弩矢把他從樹幹上摘了下來。 不過弩矢卻沒有拔出,貿然拔出穿透手掌的弩矢,只會加速流血讓他迅速死亡。 “怎麼弄,他快上不來氣了。”喬樹看向對面的狐主任。 狐主任搖了搖頭:“我是生物學家,又不是醫生,我怎麼知道?” “要不,做人工呼吸?” “好主意啊!”喬樹讚許地點了點頭,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請開始你的表演。” 狐主任的藏狐臉劃過幾條黑線:“我來?” “不然呢。”喬樹嫌棄地看了年輕人一眼,“你看看他,臉色蒼白、嘴唇發紫還有黑眼圈。” “這種面相要麼就是被酒色掏空的紈絝子弟,要麼就是通宵寫小說的苦逼作者,要麼就有什麼傳染病。” “我才不給這玩意做人工呼吸呢。” “特麼的,你小子做個人吧。”狐主任咬牙說道,“你怕被傳染,我就不怕了?”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給年輕人做人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