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嬸懷裡的小花早就坐不住了,撲騰著要往小六的方向去。
“涼!涼!”
“哎呀去去去,給你去找你小六妹妹玩!”柳嬸嘴角掛著笑,卻還是忍不住埋怨。
“天天就知道喊娘娘娘,是想累死你娘啊,你個小丫頭片子,累死你娘我,你可就沒娘咯!”
聽到這話,招娣和來娣默默相視,警鈴大作。
這句話在她們心中自然而然的變了一個意思。
累死咱姐,咱可就沒姐了。
“誒,我土豆好了沒。”盛楠眼睛都掉在那玉米棒燒的火堆裡了,拿著棍子就要扒拉,就一把被來娣搶了過去。
“姐,我來!”
“對,姐你別動手了,一天天的夠辛苦了你。”
“阿?”盛楠茫然的舉著手,都不知道自己最近哪裡辛苦了。
最近天冷了,村裡也清閒下來了,家裡的事有兩姐妹幫襯著,她連衣服都沒洗過了,日子賽神仙。
一旁的柳嬸看著姐妹幾人這感情好的樣子,笑了笑也不再提剛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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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頭上有了錢,日子還是得裝作過的緊巴巴,但姐妹幾個日日開小灶,幾個小姑娘像地裡抽了條的麥苗,消瘦的兩頰日漸充盈紅潤。
而盛楠終於在迎娣一聲衝破天際的哭嚎聲中,迎來了這句身體的初潮。
床布上,一團猩紅格外扎眼。
“嗚嗚嗚,大姐……大姐你流血了!”
“……”盛楠醒來後一直沒來過姨媽,差點都要忘了這事了。
可能是之前這個身體營養不良太嚴重了,發育遲緩,導致她都快十六了才來初潮。
盛楠僵硬的繃緊了屁股,感受著一股股熱流湧下,從大腿根部一路淌到小腿。
“沒事,經期而已。”她淡定的夾緊了腿,將那被子掀到了一邊。
“你帶著妹妹們坐在一邊玩,別碰到這個了。”
迎娣呆呆地點了點頭,顯然還沒緩過神來。
盛楠知道小孩子不懂什麼是月經,只能趕緊拿了套新衣服,裝了半盆灶臺上的熱水,又扯了一疊草紙,準備去廁所處理了自己身上的痕跡後。
盛楠剛脫下褲子,就聽到門開了的聲音,眯著眼從縫裡瞧見兩姐妹的身影,才鬆了肩膀。
等她換好了衣服,將沾了血的褲子丟在冷水裡泡時,一抬頭就對上了兩姐妹驚愕的目光。
完了,咱大姐身體真累出毛病了。
來娣呆滯在原地,兩眼失神的盯著那一暈了血的水。
招娣眼眶一紅,當場掉下了兩行清淚。
當初盛母生六丫時,黑壓壓的屋裡逼仄的讓人喘不過氣,幾姐妹守在門外,可屋裡端出來的,只是一盆又一盆的血。
招娣從門縫裡偷看過,那血,就是從女人的那一處流出來的。
看到那褲子上的血漬,她們兩姐妹都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
“……”
看著兩人的表情,盛楠腦袋遲緩的意識到。
或許,不止小的不懂什麼是月經?
盛楠憂鬱的嘆了口氣,當天夜裡,就給幾姐妹準備了一堂生理課堂。
“大姐,你的意思是,女人每個月都要有這麼幾日嗎?柳嬸也有嗎?”迎娣好奇的歪在盛楠的膝蓋上,另一邊是沉默又粘人的盼娣。
“有。”
“那她怎麼從來都不說,她不害怕嗎,那裡流血的話會死嗎?”
童言童語最是直接,盛楠猶豫了一會,才慢條斯理的解釋。
“可能她不好意思說吧。”
華國對有關於性方面的教育,總是帶著厚厚的羞恥。
男人,女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