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聊聊家常而已,沒什麼,下雪天,這車也不好開,還得辛苦你和我跑一趟。”
解誠話說的客氣,司機笑得淳樸。
“嗐,我這開車技術,可是我們這兒屬這個的。”
男人比了個大拇指,笑哈哈說。
“領導,快上車吧,可別凍著您。”
開轎車可是個了不得的技能,司機也引以為傲。
“咱們這,都沒人能學得來這手技術,就我開的最好,不然也輪不到我來給你開車呀。”
“是。”解誠神色淡淡,低垂著眼,不知道在想誰。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過這大冬天的,是為了等媳婦電話才在這守著的吧。司機笑哈哈的。”
這大冬天的,誰沒事出來守著個電話啊,司機一臉瞭然。
解誠眼皮微跳,否認道。
“不是。”
“哈哈哈哈……等媳婦電話有啥呀,男人對自己女人好,沒啥不好意思的。”
司機笑了起來。
解誠抿著唇,腦中卻無端的想起那個吻,溫軟的觸感似乎還遺留在唇上。
隔日,他是頂著破了的下唇上的火車,都有家庭的男男女女們哪裡不懂這個意思,要不是解誠定力足夠,在那樣的起鬨下恐怕也維持不了從容。
“沒有,是個考上了大學的朋友,她現在已經準備坐車去報道了。”解誠冷不丁的說了起來。
“嚇!”司機拉長了音調,帶著濃厚的北方口音。
“那可太牛逼了嗷!你這朋友考到哪了呀?”
“京市。”
“嚇!”
這下司機是真嚇著了。
“哎喲,你這朋友真厲害啊,都去咱們大首都讀書啦!”
解誠點了點頭。
“確實厲害,她家父母都走了,留了五個妹妹,邊打工養家邊自學的。”
司機欽佩又憐憫的點了點頭。
“那還真是不容易,這自學都能考上京市的學校啊,考的不錯吧。。”
“是,她是今年的全國高考狀元。”
都說到這了,司機再聽不出解誠口中炫耀的意思就是傻子了。
“那還真是厲害的哦,高考狀元,嘖嘖嘖,就是當代狀元郎啊。”
“嗯,她是女孩。”
“那更厲害了!女狀元啊!一個女孩子家家,又打工掙錢養家,腦袋還這麼聰明,太不容易了!哎喲領導,你這朋友可太牛逼了,以後指定是那電視裡說的啥,建設國家的人才!那個……啊!對!棟樑之才!”
司機誇讚的話滔滔不絕,都是撿著好聽的話來說,從車後視鏡裡頭了掃到了解誠舒展開的眉頭,他就知道自己誇對了。
“要我說啊,那姑娘以後的好日子還長著呢,你看看,這全國狀元,這是啥,這第一啊,她成績這麼厲害,腦子又好,以後讀完大學了這工作都是咱們國家分配的,那不都是金飯碗嗎!哎喲,厲害的嘞!領導,你哪裡認識了這麼一個女狀元啊。”
“她幫過我們家。”解誠抿著唇,目光有些渙散,和平日裡精明冷靜的樣子毫不相關。
“還是你們家恩人啊,怪不得這麼上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不是挺好的嗎。”
司機覺得意外,手上在開著車,眼睛卻直往後視鏡上瞟。
他可是聽說了,這來的領導,二十六了還單著呢,如今這冰天雪地的不在辦公室裡坐著,跑出來吹冷風,十句有九句不離那個“朋友”,莫不是心裡有人吧?
八卦乃人之常情,嘮都嘮了幾句,司機膽子也大了起來。
“不過人都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小姑娘棒你們家多大忙啊,這麼惦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