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資格談情說愛。“工作。”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工作。
他把紫藤花溼地案件簡要複述了一遍。說複雜了,沙莉也不會懂。沙莉靜靜地聽著,如同一個細細傾聽老師傳教授道的小學生。當他說到他中了別人的圈套,差點被人扔進收監所時,沙莉的眼睛亮了。
“你中了什麼人的圈套?”沙莉問道。
“當然是壞人。”李浩然的腦海裡又浮現出關宇一品的音容笑貌。他的心免不了又開始被人揪住一般的痛。身體上的痛,只是短暫的一時的痛,而心裡的痛,可能就是一輩子的痛,永遠的痛。
“壞人?”沙莉撇了撇嘴,“女人?”
“女人?”
沙莉笑了笑,“而且是漂亮的年輕的女孩。”
“喝酒。”李浩然端起酒杯,大口喝了一口。被人猜中了心思,總有些尷尬。唯一化解尷尬的,只有喝酒。只有醉了酒,說出的話才可能被別人認為醉話,胡話。他不想清醒,不願清醒,願就此沉醉下去,永不再醒來。
沙莉也是哈哈大笑,跟著李浩然一起,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李浩然本來想阻止沙莉再喝,但他看沙莉興致如此高昂,看著也像沒事的樣子,所以並沒有馬上阻止。
一個人喝悶酒容易醉,好不容易尋了個酒友一起開心,又何樂而不為呢?至於酒吧裡的人,管它呢?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古人都能看透的世界,為什麼今人看不透?
“好,那我跟你來一個,今天我們就來個一醉方休,如何?”李浩然端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沙莉同樣舉起酒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她把喝完的酒杯,使勁地往李浩然空酒杯碰了一下。
兩個空的玻璃杯,發出“叮”一聲清脆而又響亮的聲音,隨即融入到酒吧柔和而綿長的旋律當中。
“愛你真的讓我受了傷,變成不人不鬼的模樣,就讓我喝醉大聲哭鬧,疼痛撕扯著我不放。愛你真的讓我受了傷,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我拜著佛燃起香,祈求能再和你愛一場……”
在漸漸見底的水之星酒瓶中,李浩然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和歌聲一起輕輕飄揚,飄呀飄,飄到酒吧投射著柔和燈光的天花板上,飄到偌大寬敞透明的玻璃窗外,飄到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飄向越來越高的星空中。他看到閃亮的星星在調皮地眨眼睛,看到掛在高空中的皎白月盤正在微笑。微笑慢慢變成了一張臉,一張熟悉而又令人傷心的臉。關宇一品?他想不通關宇一品的臉為何變成了月亮,還是月亮變成了關宇一品的臉。他使勁地揉了揉雙眼,那張臉重新變成了月亮。好像也不是月亮,應該是酒吧裡掛在天花板的吊燈。這應該是幻覺。肯定是幻覺。好吧,喝了這麼多酒,今天應該能夠睡個好覺了。
晚安,我最親愛的酒兄弟。晚安,我最美麗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