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沒有留下線索的作案現場
王凱捂起鼻子。濃郁的血腥味讓他感覺有點頭暈。
他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一切。朱大傳和他的手下正在忙著拍照、固定證據、提取各種痕跡,吳建國和應福龍就跟在他的身後。
東鄉路299號的案發現場比紫藤花溼地更加慘烈。被害人死在了二樓,全身赤裸,四肢被釘上了四根鐵釘,從而使得屍體懸掛在臥室的牆壁上,如同一隻正在努力往上爬的壁虎。地上淋了一地的尿水,尿騷味夾帶著鮮血的血腥味,使得房間裡的味道更加難聞。看得出來,被害人在死之前就被兇手釘在了牆壁上,遭受了慘無人道的酷刑。極其殘忍。
王凱將戴著的手套往上提了提,盯著被害人。“誰報的案?”
“是一個匿名電話。”應福龍回答。
“電話?”王凱有些意外。
“我們也找了電話Ip,但他用的是網路電話,網路地址是隨機的,無法查詢。”
王凱沉默了一會。
“被害人是大鄉所收監所的警察周正義,兩年前離婚,目前一個人生活。”應福龍瞥了一眼在身邊的吳建國。
吳建國似乎明白應福龍那一瞥的意思,連忙向王凱解釋:“這可不關我的事。收監所的點是在大鄉鎮,但行政管理上,卻是市裡直管,跟我們大鄉所沒有任何關係。”
這老油條。王凱心裡暗罵了一句,誰不知道收監所是市裡直管?但收監所和大鄉所同在一地,在業務上也有交集,所以兩個單位關係並不差。但他面上卻沒顯露半分,沉著臉,一言不發,轉而走向朱大傳,“有什麼發現嗎?”
正趴在地板上掃描腳印的朱大傳,連頭也沒抬,“沒有。”
“一點也沒有留下線索?”王凱雙眉緊蹙。
“至少目前沒有。”朱大傳說道,“現場處理得非常乾淨,連根毛髮也沒留下。”
王凱指了指牆上的屍體,說道:“像這樣的作案手法,應該不是一個人能辦得到的。”
周正義很胖,就算個子再矮,體重也絕對在一百五十以上。誰也不可能把一個活人按在牆上,然後再用鐵釘固定。
最起碼有三個人以上。
兇手三人以上?在這麼狹小的房間裡?再施以這樣慘忍的作案手法?怎麼可能沒有在現場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兇手作案手法很專業,或許有專業的作案工具。”朱大傳放下電子掃描鏡,又向牆上的屍體走去。
“比如?”王凱跟在他的身後,繼續追問。重案組雖然兵強馬壯,人數眾多,但跟鑑識組的級別一樣,互不隸屬,同為刑警支隊內設處室。所以就算朱大傳的態度再冷淡,王凱亦不敢直接得罪鑑識組。
“比如兇手的穿著,應該是一整套的雨衣或者其它外套,這樣才能不會留下任何的毛髮和指紋,比如兇手的兇器,應該是一些鋒利的尖刀,才能快速而有效地劃開被害人的胸膛。”朱大傳邊說邊用手翻了翻被害人胸口的傷口。這些傷口雖然很深,但並不足以致命。真正致命的是,手上的動脈。被害人動脈被劃開,失血過多致死。
“兇手手段慘忍,跟被害人的積冤應該很深。”王凱忽又問道,“可他們為何又要把他的嘴巴用膠條貼上?”
可以看到的是,被害人掛在牆上,嘴巴卻被黃色的膠條牢牢地封住。
“或許是兇手不想讓他發出大聲叫喊,被其它人發現蹤跡吧。”朱大傳輕輕地撕著被害人嘴裡的膠條。
膠條一點點地撕開。
“咦,這是什麼?”朱大傳的膠條才撕到一半,驟然停住。
王凱一臉疑惑,湊到朱大傳身後,也是大吃一驚。在被害人膠條封堵的嘴巴里,赫然是一嘴紫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