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核桃一樣展開，長長的鼻毛已經竄出了鼻孔，坐等主人或他人觀賞。

“你找誰？”周林有些懵。很顯然，他還沒緩過神。

在平時，值勤點沒人到訪。的確，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平常可能只有猴子或者野豬會有興趣逛一逛。

“我們這裡不接案子，如果有事，請先撥打我們單位的報警電話。”還沒等李浩然開口，周林的腦袋已經開始往桌子上耷拉。

這好像跟警察的工作紀律不太相符。

有難必幫，有求必應。這是警局工作的第一工作原則。

劉宇西當場有些惱怒。“我們來找周林警長。”

李浩然和劉宇西出發前，也做了一些功課。比如說準備裝備，比如說要找個當地的警察，比如說要找個當地的嚮導。他們可不像上次那樣，直接可以搭乘直升機進去。他們需要徒步進山。進山的前提條件，就是嚮導。

周林警長就是森林警察局隆重且積極推薦的嚮導。

周林警長在野人山工作了三十年。傳說，周林警長經驗豐富，熟悉野人山的一花一木，一山一石，就算在漆黑的夜晚也能從野人山裡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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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劉宇西對這樣的傳說深不以為然。現在，劉宇西更是對周林抱有強烈的不滿。

一個警察，在大白天睡覺，而且對待有要求的同事哪怕是老百姓居然是這樣平淡冷漠的態度。

“我就是。”周林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你們是……”

“對，我們就是給你透過電話的青蘋果市重案組的警察。”李浩然示意劉宇西亮出證件。他沒有證件，所以只有劉宇西才能做這樣的動作。

這次到野人山，他沒有告訴王凱，也沒有告訴袁建國。一切都是自發行為。當然，與森林警察局溝通時，他有一萬個理由說服他們。他挑了一個最有理由的理由。辦案。所以，進山之前，李浩然首先就與周林通了電話，並且告知了出發時間。

劉宇西拿出證件，遞給了周林。

周林只是掃了一眼，緊接著又打了一個哈欠。“嗯。我明白。”他端起桌上發黑的一個茶杯，開啟杯蓋，淺淺地喝了一口茶。頰肌來回翻湧，喉節上下滾動，吐出幾片茶葉殘渣，又“呸”一聲吐到地上。

地是泥灰土，深褐色，如同陳年咖啡，好像再怎麼髒，也看不出來。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劉宇西問道。

“做什麼？”

“進山。”

“進山？”

劉宇西疑惑地看向李浩然。李浩然和周林透過的電話。當然，這事得由李浩然解釋。

“我們在電話裡不是說過要進山了嗎？”李浩然問道。

“是啊，沒錯。”周林說道，“那是你們要進山，為什麼要加個我呢？”

“可我們明確要找個同事帶路。”

“可是批文呢？”周林將手掌伸到李浩然前面，“請求協作的批文呢？”

李浩然和劉宇西頓時傻眼。請求協作的確需要發函，他們沒想到一個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也需要協作的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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