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內侍又催促了宋清晏一聲。 宋清晏向兩人告辭,接著就讓出道來。 他微微側首看著澤宸殿下從他眼前經過,頷首道:“殿下慢走!” 澤宸殿下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他知曉這個宋清晏是父皇看重的大臣,加上確實是才能出眾,若是以往他早就將人收服了。 可一想到這個人與花澪的關係,再加上宋清晏一直自持清高的樣子,澤宸殿下與他待在一塊,總覺得自己所有底線都被這個人看穿了。 心中不僅膈應,更是覺得自己的威嚴都受到了藐視,以至於兩個人現在的關係雖不是什麼水火不容,可也只能僵硬下去了。 剛走到宮門。 下人早就提前備好了馬匹。 澤宸殿下還沒來得及翻身上馬,宮裡立馬就有人來傳召了。 “殿下,陛下御書房召見您。” 皇上前腳傳召了宋清晏,後腳就傳召了澤宸殿下,可見事情的確緊急。 “好,本殿即刻便至。” 澤宸殿下一臉焦急地看向了樂毅侯:“段叔,我可能要失陪了。” “去吧去吧!公事兒要緊,飯什麼時候都能吃。”樂毅侯揮了揮手。 澤宸殿下翻身下馬,一步三回頭,對著身後道:“叫花澪姑娘不要掛念,今日失約,改日必加倍彌補。” 說完,轉身大步離去,留給樂毅侯一個乾淨利落的身影。 “……” 樂毅侯摸了摸鼻子,想起自家二閨女在府裡的日常,每天一日三餐都有人哄著,其他男人提都沒提一嘴。 他敢說其他男人站在她的面前,按照糰子那迷糊的性格,可能還要想一會兒才能叫出名字來。 樂毅侯嘆了口氣,騎著馬回家。 全京都都說花澪姑娘對澤宸殿下生死相許,他這個爹都有點看不透了。 這糰子明明是在乎澤宸殿下的,可有無藥公子在眼前,她眼裡都是泛著光的。 樂毅侯活了大半輩子,糰子對無藥的感情是真,這點他還是看得懂的,而糰子對澤宸殿下… 這邊澤宸殿下剛到御書房,就看見宋清晏走了出來。 “殿下請!” 宋清晏看著似乎心情極好,這就讓澤宸殿下怪異了,若真的有什麼大事兒,父皇也不能就這麼放他走了啊! 澤宸殿下盯著宋清晏輕快離去的背影,轉身踏入了御書房。 他一進去,內侍就守在了門口,像是怕他跑了。 片刻過後—— “什麼?” 驚呼聲穿透屋頂。 澤宸殿下不可置信盯著自家父皇。 穆延皇淡然地抿了口茶,又瞥了他一眼,才道:“你是晟國儲君,這些政務本就要由你替朕分憂。” “父皇…是宋清晏提議的吧!”澤宸殿下咬牙切齒。 “不錯,可宋愛卿說得不錯。” 穆延皇道:“若無那些意外,你本就早該參與政務,如今朕不過是將一些小事兒交由你,之後朕也好將萬國朝會交由你負責。” “今日雖叫那些大臣偏向了你,可你若做不出些功績,又讓人如何信服呢?” 澤宸殿下被話語的言真意切,震得說不出話來。 穆延皇眼目微動,不動聲色地繞過了書案,就在剛要開門時。 “父皇你去哪兒?” 澤宸殿下看著他,穆延皇聽到聲音,直接一個轉身對著窗外,假裝抬手扶額。 “朕是被你氣得心煩,你如此不思進取。” “兒臣知錯,以後下朝,兒臣每日都來御書房陪父皇批閱奏摺!”澤宸殿下慚愧道。 穆延皇聞言,慢悠悠地將手臂放下,轉身看向他,道:“倒也不必!” “兒臣只是覺得父皇如此操勞!為父皇分憂是兒臣分內之事。” 空氣沉默了一下。 穆延皇抽搐著嘴角:“朕的意思是說,從今以後你日日都來御書房批閱奏摺,朕還有大事兒要辦,就不必日日都來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父皇推門出去。 澤宸殿下:“……” 屋子裡只有他和內侍。 下一秒。 穆延皇突然推門回來,可腳卻沒有踏入御書房半步。 “父皇你…”澤宸殿下不明所以。 “朕說一聲就走,那些奏摺要仔細批閱,順便再模仿一下朕的字跡,免得那些大臣又來煩朕。” 穆延皇指著那堆奏摺,千叮鈴萬囑咐,真的是說一聲就走了。 屋子再次安靜下來,內侍不敢抬頭看澤宸殿下的顏色,於是在為穆延皇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