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側夫跟宋清晏倒是聊得來。 他被宋清晏一口一個姐夫喊得紅光滿面,對人小聲道:“私下這樣喊喊也就算了,正式場合上,要是讓哪些正夫聽見了,還不得用唾沫淹死我啊!” 宋清晏聞言,嘴角噬著清淺的笑意,低聲道:“這聲姐夫,您擔得起。” 若是上輩子,靜和郡主後院唯一的夫君擔不起這聲姐夫的話,這世上也無人擔得起了。 樂毅侯在一旁看著這其樂融融的場景,又轉頭看向段亦然,開口道:“然兒,你看什麼呢?” 凌側夫也問道:“郡主,是不是餓了?” 段亦然皺了皺眉,開口道:“老段,糰子怎麼還沒來?” “也是哈!糰子平日裡最守時了。” 樂毅侯想了想,轉頭看向身旁的管家。 管家立馬會意,安排人去入懷小院詢問了。 宋清晏端起身前的茶杯抿了一口,他倒是知道了什麼,只不過裝作若無其事。 不一會兒。 就有小廝進來稟報道:“侯爺,入懷小院剛叫了一次水,無藥公子說二小姐不會過來了。” 話音剛落。 宋清晏不動聲色地捏緊了手心,他怎麼可能看不出這是對方的示威,又想起了今日傍晚,花澪對無藥公子說的那些話。 他從未見過一個女子會如此縱容一個男子,心中隱隱約約察覺到了變故,這讓他如何不心急如焚。 段亦然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鳳眸滿是怒火,呵斥道:“小糰子身體剛好,經得起他折騰嗎?” 她直接站起身來,大步走了出去。 凌側夫立馬跟了出去。 膳廳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樂毅侯招呼著宋清晏,又叫管家給上菜了。 這次的晚膳吃得是索然無味,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反正自己今日是見不到人了,便告辭了樂毅侯。 剛走到門口,凌側夫就追出來送客了。 宋清晏潛移默化地向他打聽後院的事情,凌側夫被他忽悠得有什麼說什麼。 不一會兒,就把花澪跟無藥公子這些日子在府裡的事情給交代得一清二楚。 宋清晏死死摳著手心,離開前抬頭看了看樂毅侯府。 冷風吹過街道。 他漸漸轉身走去,馬匹被他牽在身旁。 不知走了多久。 他徘徊在街道上。 想了很久,還是沒有想明白。 眼眸中好似有一層迷霧遮掩,輕聲低喃道:“明明…沒有這個人的。” 不知從何時起,他發覺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京都的局勢了。 他第一次知曉無藥這個人,還是在穆延皇口中得知。 澤宸殿下在江陵縣不知得罪了哪方勢力,以至於早早歸了京都。 讓他也不得不提前淌了京都這趟渾水。 前世。 疆北從未傳來大捷。 京都也從未出現過什麼無藥公子。 宋清晏深吸一口氣,第一次知曉花澪在江陵縣有一段莫名其妙的姻緣時,他就隱隱不安了,如今面對這些變故,讓他總覺得有些事情,在慢慢脫離他的掌控。 清雋的面容陰晴不定,他回頭看了看樂毅侯府的位置,在空曠的街道輕聲低喃道:“看來…不能再等了。” 這幾日無藥公子一直在了結京都的事情,他對京都沒什麼留念的,既然他的澪澪想離開,他就一定會帶人離開的。 可他總不能架著馬車,大搖大擺地離京吧!可能還沒到城門口,就會被人給攔下來了。 暗中盯著他們的人明顯增多了,所幸無藥公子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冬季嚴寒,他也捨不得花澪身體剛好,就跟著他一路奔波。 無藥公子一日不帶她離開,花澪就開始了每日一問。 這日。 花澪一大早起來沒有看見人,摸了摸身旁還有些餘溫的被子,她知道公子最近幾日都挺忙的,但也從不多問。 她低頭看到床前已經貼心備好的衣衫,嘴角浮現一絲淺笑,順手拿過一件外衣披上,就起身下了床。 屋子鋪滿了雪色皮毛製成的地衣,還燃了炭火,暖香四溢,花澪習慣性不穿鞋就在屋裡跑來跑去。 她伸手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接著就從角落裡的衣箱子裡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包裹。 包裹裝得鼓鼓的,看起來還有些份量,花澪費力地將包裹給抱了床上,又將包裹拆開,裡面的物品應有盡有,被她一一擺放了出來。 她每天起床都會整理一遍裡面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