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襄丟了這麼大的人,早跑沒影兒了。 他也沒去竹院,回到自己院子關到天黑。 人雖說不在前廳,可府裡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呢! 底下的下人都知曉凌側夫最是關心郡主的行蹤,府中但凡有關郡主的事兒,下人都會去通報給他領賞。 郡主明日會去小廚房,凌側夫自然會跟過去。 等這個訊息傳到凌側夫的凌風院時,凌襄正在想辦法往郡主送給竹園的雲錦裡面藏針。 凌風院的老掌事打點好通傳訊息的下人,轉身走進院子,才剛走到主屋門口,還沒來得及敲門,裡面的竊竊私語先是傳了出來。 凌襄一邊插針,一邊嘟嚷。 “搶本公子的雲錦。” 氣得往雲錦裡面藏了幾根針。 “還搶郡主。” 更氣了,直接把手裡的針都插了進去。 掌事在外面默了幾秒還是敲響了門。 “進。” 老掌事進入屋內,將訊息稟告給凌側夫後,他慢慢抬起頭來,看見雲錦上面還泛著銀光的繡花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心想自家主子有點心眼,但不多。 那雲錦是成品不是成衣,等人家拿那幾匹雲錦去做衣裳,裁縫一裁剪不就發現端倪了麼! 老掌事幽幽嘆了口氣,他是從凌家跟過來的人。 自家公子是凌家長子,自幼有家主護著,嫁人後郡主對他也算敬愛有加,哪裡受過後宅的氣啊! 可老掌事不同,他是跟著凌家主從後宅一路鬥過來的,幫襯著凌家主坐穩了正夫之位,最後還讓凌夫人甘願撇下幾個側夫孩子和一群鶯鶯燕燕入住了凌家。 他經歷過的後宅腌臢之事何其多,凌襄這點手段最多算沒長大的孩子小打小鬧,真放在後宅根本不夠看的,正是這樣,凌家主才讓他這個老人一同跟來了樂毅侯府。 “走,我們現在就去竹院。” 凌襄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一拍桌子,目光停留在雲錦上面,眼底流露出明顯的惡意:“本公子扎不死他。” 一旁的老掌事:“……” 他看著一副惡人笑的凌襄,又轉頭看向布匹上插滿的繡花針,只要人家眼沒瞎就能看見,嘴角抽搐道:“…可能扎不到他。” 去往竹院的路上。 老掌事端著放著雲錦的托盤,無數次低頭看了看上面寒光閃爍的繡花針,若真送到如歸公子手裡,擺明了給對手送把柄。 他想了想還是沒把繡花針拔了,畢竟自家公子是時候長點記性了。 從前郡主後院那些小侍忌憚凌家,只能夾著尾巴做人,可這段時間冒出頭的如歸公子明顯不同了。 他憑那麼多年在後宅爭鬥的敏銳嗅覺,這個雲淡風輕的如歸公子一定不是省油的燈。 先是郡主留宿又厚愛,接著底下人傳郡主有意扶他為郡馬,這件事定不是空穴來風。 現如今,連二姑娘都與他走得近,可見手段不一般。 前面的凌襄突然停了下來。 老掌事抬頭看見已經到了竹院門口,輕聲道:“公子稍等,老奴先去通報!” “不用,反正大門開著。” 兩人步入院中,四周竹林落葉沙沙作響,幽靜無聲。 竹園位置比較偏僻,白日清淨也不失一處修養之地,可到了晚上連值夜的護衛的很少會經過此處,就顯得太過悽清了。 主屋的燈早已熄了,兩人過來得晚,如歸公子因為體弱多病又就寢得早。 老掌事本想勸告自家公子回去,定眼一看,凌襄不知何時偷偷摸摸地移動到了主屋門口,並且身體曲蹲,背對著他鬼鬼祟祟不知道在搗鼓著什麼。 “公子你…” 凌襄轉頭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邊噓了一聲,小聲說道:“本公子越想越不對勁,郡主之前從不近男色,怎麼突然之間迷上了他,好像就是從郡主留宿竹院那日起,突然就對這個如歸好了,有什麼東西就往他院子送。” 表情故作高深莫測,開口道:“我懷疑他給郡主下蠱了,可惡!” 最後兩個字可謂是咬牙切齒。 老管事不明所以,他怎麼沒看出來郡主哪裡有中蠱的樣子。 他一步步走上前去,還沒走近,就聽見凌襄小聲嘀咕了一句:“早知道下蠱這麼有用,本公子這些年都做什麼去了。” 老掌事腳步一頓:“公子…你說什麼?” 凌襄假裝咳嗽,他知道剛才的想法很偏激,若是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