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突然想起…宮服還沒試穿,也不知曉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則需讓羅秀坊重新裁剪。” 段亦然隨便編造了一個藉口:“宮宴將至,異國使臣皆在,此事關乎晟國體統,我身為一國郡主,不可不上心。” 說完,起身離去。 “唉!郡主…可是我做的梅花糕你一口都還沒嘗。” 凌襄連忙叫住人,那道紅色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 如歸慢悠悠出聲:“郡主慢走!” 凌襄聽見他的聲音,悶了好些日子的火氣一下子就被點著了,他轉頭看向如歸,美目帶火。 如歸公子對視他的視線,絲毫不顯慌亂,往後邊退了一步讓開道來,頷首說道:“凌君先行!” “別以為本公子不知道你的秘密。” 凌襄眸色陰沉,壓低聲音恐嚇道:“你放窗臺的那封信,若是不想郡主知曉,以後就不要往郡主面前湊。” “郡主是我的,郡馬之位也是我的。” 如歸公子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然後轉頭看了過來,臉上的神情一派雲淡風輕,故作遲疑:“什麼信?” “你少給我裝,就是你放在窗臺,與外人私通的那封信。” 如歸慢慢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原來是那封信,怎麼到凌君手裡去了?這可該如何是好呢?” 凌襄以為他終於知道怕了,洋洋得意想著如何整他一頓,是罰他關在竹園永遠不許出來好呢?還是罰他半年不許吃肉呢? 可一想到這個病秧子以前好幾年都不會踏出竹園半步,第一個處罰跟沒罰差不多,還是換一個吧! 凌襄接著陷入糾結,耳邊突然傳來幾聲低笑,接著是一段很不要臉的發言。 “既然信在凌君手裡,還請凌君還於在下。”如歸公子伸出手。 凌襄被震驚了,好似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被抓住了私通的證據,還不知道夾起尾巴做人。 “看來你是打算跟本公子對著幹了?” 如歸睜大眼睛,毫不畏懼:“凌君何出此言,那信凌君若想留著,便留著吧!畢竟在下的筆墨也不是什麼稀世珍寶,竟得凌君如此喜愛。” 他俯身行禮,轉身就要離開。 凌襄氣不過喊道:“你真不怕我把信交於郡主?” 離開的身影停留,如歸頭也不回:“敢問凌君,那封信上寫了什麼?” 凌襄古怪道:“相逢何處,怎麼了?” 如歸忍不住轉過身來,目光細細打量著對方天真的神情,問道:“你真是凌家主的親兒子?” 他從未見過如此遲鈍之人。 “那封信只不過是我寫於友人的,府裡的老管家知道,我雖足不出戶,可每年都會與府外摯友書信往來,相逢何處不過是與摯友相約夜遊。” “萬國朝會,舉國慶事,皇城燈會十日不熄,在下就算再懶惰,也是心生往之。” 如歸公子凝望著明顯陷入怔愣的凌襄,低聲細語道:“若是郡主真的因為此事猜忌於我,在下…也無話可說。” 他不緊不慢轉身離開。 如歸公子根本不把凌襄的威脅放在眼裡,他既然敢把私信明目張膽地放在窗臺,就是被發現了,心中自然提前備好了一萬種辯駁的理由。 是夜。 如歸看著手中的密信思慮,上面只寫了兩個字。 宮宴。 如歸眉頭微蹙。 這些日子以來,他既想得知身世資訊,可不信任傳信給他的人,便一直小心翼翼地與對方糾纏。 沒想到到這次對方明確告知他一個線索,好像在引誘他參加宮宴。 如歸公子倚靠在床頭闔上雙眸,明滅的燭火照亮了半邊蒼白病弱的臉龐,他深深嘆了口氣。 實在想不到這宮宴與他的身世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他的親人便在此次參與宮宴的人之中。 想到這裡,思緒慢慢明瞭許多。 如歸按揉了一下眉心,低聲自語道:“該如何進宮呢?” 參加宮宴的都是些達官貴人,以他的身份顯然不合適。 更深露重。 隨侍下人端著一個托盤進來,關上門嚷嚷道:“公子你看,郡主送你的雲錦被插了這麼針,凌側夫一定是故意的,要不是小人多個心眼檢查一遍,公子你豈不是會被扎破手指。” “凌側夫”三字傳入耳中,按揉眉心的手指一頓。 能參加宮宴的男子要麼身世不凡,要麼官職加身,亦或是跟著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