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樂毅侯奮力地拉住靜和郡主往回走,段亦然一找到機會就又要去入懷小院鬧,這讓他一點都不敢放手,每根鬍鬚都在用力。 一邊拉著人,一遍說道:“乖閨女啊!都說了不要擔心,無藥是個大夫,有他看著糰子,能有什麼事兒?” 段亦然還在抽著自己的手,冷聲道:“他們孤男寡女的,那個無藥都在小糰子屋裡待幾天了。” 樂毅侯道:“那又如何?皇上都跟老夫說了,無藥在大殿上親口說是糰子的夫君,關鍵是糰子還沒否認。” 段亦然眉頭微皺。 樂毅侯繼續道:“老夫之前倒是聽無藥說起過,他早已有夫人,本來還想跟他給糰子牽線的,真沒想到這兩個人就是一對。” 段亦然停下了腳步,樂毅侯怎麼拉也拉不住,只好跟著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她道:“話說然兒你是在哪裡把糰子給撿回來的啊?這一撿還剛好把無藥的夫人給撿回來了” 說到這裡,他用力拍了一下大腿,道:“這兩個人就是緣分啊!想分都分不開了。” 抬頭看向段亦然道:“然兒你在想什麼?都說了不用擔心,這夫妻倆共處一室 就算真的有什麼,糰子還吃得了虧啊!” 聽到這句話,段亦然突然喊道:“怎麼不吃虧了?” 樂毅侯都被這一聲震懵了。 他細想了一下自家二閨女的那顏色,越想心裡越怪異了,確實只有被佔便宜的份兒,不過有想到無藥公子那冷淡的性子,不至於趁人之危吧? 段亦然深吸一口氣,才鎮定下來道:“老段,那個無藥究竟是什麼人,你不是說他只是個軍醫嗎?” 樂毅侯見她不掙扎了,把手收回來,背到身後道:“先叫爹。” “好,爹!” 樂毅侯歡快答應道:“誒!” 可還沒來得及多開心幾秒。 段亦然繼續道:“老段,那個無藥究竟是誰?” 她其實猜到了,可心存僥倖地問了一遍又一遍。 樂毅侯:“……” 待樂毅侯將無藥公子的身份告知她後,段亦然差點沒一掌把旁邊的假山拍碎,盯著樂毅侯,咬牙道:“你先前怎麼不跟我說。” 樂毅侯哄著人道:“神醫谷本就樹大招風,這又跟疆北軍扯上關係,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沒注意到靜和郡主陰沉的臉色,繼續道:“不過確實啊!老夫若早點跟你說了,無藥哪裡還用乾等兩年,怪不得這兩年看著他要死不活的。” 段亦然抬頭看向入懷小院的方向,嚇得樂毅侯以為她又要回去鬧,趕緊擋在了她面前,接著道:“不過現在也不遲,這兩個人兜兜轉轉還是得走到一塊。” 段亦然看著那邊,喃喃道:“遲了。” 樂毅侯疑惑道:“什麼?” “遲了。” 段亦然轉過去,這次不要樂毅侯拉著她,就自己往前走了,道:“老段,我們回去吧!我以後…” 樂毅侯走到她身側,接話道:“以後不來了?” 段亦然斜了他一眼,道:“本郡主以後再來,不過一個神醫谷谷主,我何懼之有?” 樂毅侯摸了摸鬍鬚,笑道:“不愧是我閨女,有爹在,就該天不怕地不怕的!” 清風吹過樂毅侯的幾根白髮,段亦然恰好看了過來,目光在那處停留了許久,身後紮起的青絲從她眼前飄過,在視線中與那些許白髮形成了鮮明對比。 段亦然走著走著就停下了腳步來。 樂毅侯道:“怎麼了?乖閨女。” 他回頭看了看入懷小院,試探著說道:“你要實在是想見糰子,老夫就去跟無藥說一聲,段叔的面子他總得給幾分吧!” “不必了。” 樂毅侯不明所以地看著她,段亦然變扭地移開了視線,拉著他的手就往前走了。 等走了一會兒,才道:“爹,我好像做錯了一件事。” 樂毅侯道:“有爹在。” 段亦然道:“可我不想為這件事兒道歉。” 樂毅侯道:“那爹去給你道歉。” 段亦然沒有回頭,可是餘光還是瞥見了他的幾縷白髮,鼻子驀然一酸,更加傲氣地昂首挺胸,不敢回頭了。 良久才出聲道:“本郡主從不犯錯,就算犯了錯,更不需要任何人為我的錯誤承擔責任。” 樂毅侯大笑了幾聲,誇讚道:“不愧是我閨女,敢作敢當!” 兩個人的對話漸漸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