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良勤等到我們回了S市,才帶著兒子和張興偉一起來看望我們。 帶著大包小包的禮物和紅包,很有排面的樣子。 但是金良勤的脾氣比以前暴躁很多,說話也不好聽。 “金良木你去煤礦上賺了多少錢啊?咱媽天天提心吊膽的問我們,你可省點心吧。”金良勤帶著怒氣的說。 “你管的可真寬,”金良木不滿的回懟道。 “誰稀罕管你呢?我是心疼咱媽。我自己的兒子都不夠我煩的。”金良勤說。 “金良勤你好好說話,別胡亂發脾氣,也別在孩子面前說這些喪氣話。你大姐想要孩子不順利,你這當媽的說話別太刺耳。”我說。 金良勤和金良木,倆人都不服氣的不搭理對方。 “你是有啥煩心事兒嗎?”我對著金良勤問。 “哎呀,還不是因為我又懷孕了嘛!煩死了,現在生孩子會影響工作,可能飯碗都保不住,我正想著要不要打掉。”金良勤說。 “你丈夫張興偉怎麼說?你公婆是什麼意見?不支援你生下來嗎?”我問。 “我公婆是個人精,人家才不會明著說什麼,就是說你們夫妻自己商量,孩子已經三個了可以不生了,工作也來之不易之類的,那還不是不贊成生嗎?張興偉也說不出一二三來,他是兒子閨女都有了,我還想要一個小棉襖呢。”金良勤說。 “誰說閨女就是小棉襖了?你看看你自己是不是小棉襖?生不生這個事情你們自己拿主意吧,我管不了。你們生活條件好,工作體面穩定,生也是沒有經濟負擔的。不生更輕鬆一點兒,你已經有了兒子了,萬一下一個還是男娃呢?哪能事事都如你所願?”我說。 “道理我也知道,但是就是心裡感覺不舒服,感覺不得勁。感覺自己孤立無援,我公婆也搭把手帶娃,但是娃跟我不親,你知道是啥滋味嗎?我反正是不甘心,連張興偉最近都開始給我甩臉子了。”金良勤說。 “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甘蔗哪有兩頭甜的?抓大放小,過日子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過且過。你執意要生下來,那就可能會丟了工作和工資,那你在家裡只怕是更艱難。你看你二哥二嫂家,雖然條件不如你們,但是你二嫂下崗之後,你二哥反而支稜起來了,他變成那個說一不二的人了。”我說。 “你別拿我二嫂來比例子,我和她不一樣,我可不是家庭主婦不賺錢。”金良勤說。 “你比你二嫂高貴在哪裡?你二嫂下崗之後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加上我不能幫忙照顧孩子,才當的家庭主婦。她犯啥錯了?她的脾氣不比你好?她教育孩子不比你強?她伺候老公不比你能放下身段?她把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的,不比你勤快能幹?你還真是高看你自個兒!”我說。 “哎呀,煩死了,我不想聽。本來就煩的要死,你還在這兒說我這不好那不好。煩死了!”金良勤發脾氣的說。 “你這個脾氣真是惹人嫌,誰說句話你都跟狗被踩了尾巴一樣的跳腳。”我嘆氣的說。 “我二姐可不就是跟個狗一樣的嗎?我大姐脾氣多好,還勤快能幹,就是命不好。我二姐只佔了長得好看,過這麼好的日子還不知足。老天爺真是不公平。”金良木用陰陽怪氣的語調說著。 “你閉嘴,不會說話別說話。”我生氣的瞪著這個傻子一樣的小兒子。 “你們在外面幹啥呢?吃飯了,飯菜都做好了。吃飯還要喊,真是不像話啊。人家興偉還幫忙打個下手,你們仨倒是懶得躲起來了,真把自己當客人了?”金多寶衝著院子裡的我和金良勤,金良木說道。 我抱著小外孫,樂呵呵的走到了兩間瓦房裡面。軟乎乎香噴噴的奶娃娃真好聞,金良勤的兒子乾乾淨淨的穿著新衣服,格外的惹人喜歡。 經濟條件好還真是不一樣啊,自己的兒子和孫子孫女,以前都是邋遢髒兮兮的長大的,一年到頭都穿不上個新衣裳,做夢都是想要吃肉和穿新衣。 張興偉如今不到四十歲,頭髮已經稀少的可憐了。那幾捋頭髮完全蓋不住頭皮,只是倔強的梳理成偏分頭型,勉強的蓋了一部分頭皮。看起來有點好笑和難為情,這麼一看這個男人其實長得很一般很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