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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馬國華離開了人世

馬國華自從有了兒子之後,每天樂呵呵的,雖然依舊是不苟言笑的無趣模樣,但是眼睛裡和嘴邊都有了笑意。 他這個貧苦年代出生的老農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歸。完全遵照大自然的時間規律作息,每天都是一樣的重複再重複。把自己的熱情和力氣都用到了土地上,每人一畝三分田,就是他的財富和財寶。 特別珍惜土地,珍愛土地,雖然腿腳有點跛,但是幹起活來,伺候起莊稼來,一點也不落於人後,甚至比一些四肢健全的年輕人還要高效率。 和以往不同的是,馬國華現在除了侍弄莊稼,還會照顧兒子。到了吃飯時間,孩子哭鬧,會讓我先吃飯,說兒子需要奶水才能養的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他不餓,不著急吃,等飯涼一下更合適。 不知不覺產後已半月有餘,從生產中恢復的我,開始了以往的忙碌勤勞。帶孩子,做飯,洗洗涮涮,下地幹活。這樣的日子雖然清苦一些,但是也很安寧很有力量。 我差點忘記了,馬國華是在孩子即將會走路的時候,離開了人世。現在距離他離開我和孩子,還有一年左右的時間了。他還是很年輕的年齡啊,我的記憶裡不太記得他現在的模樣。因為我們本身也沒啥感情,沒有相處多久。他屬於短命的,我因為他的英年早逝變成了人們眼裡的“掃把星,剋夫鬼”。這都是後話了。 意識到時間線的我,開始對馬國華更關心體貼了一些,算是為了不給自己留遺憾,也算是開始多瞭解一下我這個初次婚姻裡的丈夫。他很勤勞,也沒有不良嗜好,沉默寡言認命的老黃牛一般。他去世的原因是突發疾病,大概是腦梗搶救無效。他上輩子沒等到醫生到來,就已經離開了。其實就算是醫生來了,當時也診斷不出來這個病因,也做不出有效的搶救。 想起這些就是一陣難受。這個和我一起生了兒子的男人,他的命很苦,但我也挽救不了。 “金花,在想啥呢?喊你半天沒聽見?”馬國華的聲音傳來。 我趕緊的收回了思緒,發現我發呆的目光是在他身上,就趕緊收回了目光。 “沒想啥,在想明明的滿月酒,是不是不辦了?”我回答道。“今年雨水不足,太乾旱了,不知道後面的收成咋樣,都不知道夠不夠吃飽飯。” “要辦,滿月酒還是要辦的,你別操心這個了,我來想辦法。”馬國華堅定的說道。 “你有啥辦法啊,現在大夥都是吃不飽的日子,誰家有富餘的能借給我們。滿月酒也就是一說,可辦可不辦。村長家都沒辦呢。” “村長家的是丫頭,丫頭能跟兒子比嗎?”馬國華沒好氣的說道。 他是傳統思想下的傳統人,有點重男輕女,本性不壞,這我是知道的。他指望兒子給自己完成傳宗接代守護姓氏的作用,指望兒子幹活出力養家,指望兒子給自己養老。這些我都能理解,並且知道了他的時日不多,就更不忍心反駁或者與他鬥爭。 “那就辦吧,簡陋些也行,反正就是湊個熱鬧,給孩子壓壓災,祈福氣好運。”我一邊洗尿布,一邊跟馬國華說。 這以後的十來天,馬國華更忙碌了。借桌椅板凳,借碗盤筷子。修了一個灶臺,大鍋灶,方便做大鍋飯。拉著牛車,去了小鎮上趕集買糖果,米花,鞭炮,還破天荒的割了一塊豬肉。 窩窩頭和玉米糊糊的年代,肉真的是奢侈品,見都很少見。他還把小麥拿出來,在院子的石碾磨上磨了麵粉,粗麵也是稀罕物。可見馬國華對兒子馬明,是飽含父愛和疼愛的,他也是好面子的男人。雖然平時在村子裡,默默無聞,沉默寡言,但是孩子的出生就像是他的獎章一樣的顯眼。 日子一晃就到了馬明的滿月酒,春暖乍寒時,天氣還是冷颼颼的。馬國華一早就點燃了鞭炮。然後鄰居親友都陸續到達,在吃不飽的年代裡,人們饞吃的是真的饞,沒出息的那種程度,因為肚子裡缺油水,餓啊。 這場滿月酒花了不少錢,甚至還借了親戚的錢。算是附近比較得體的宴席了,來的人很多,男女老少,一家幾口的來。位置都不夠坐,但是人們絲毫不在意的蹲著,坐地上。親戚鄰居送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