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發生啥事兒了?你兒子說你哭,我還不相信,認識你這麼多年了,你一直都是傲上的,娃們生病你都是咬牙拉著板車去鎮上看病的,沒有像別的女人哭天抹淚的。”,銀花疑惑的說。 “金多寶和金良虎,寫信來說打工被騙到黑心小廠裡了,要寄錢過去才能放人出來。千里之外的地方,交通不發達,連報警也是無從下手。我現在根本拿不出來錢來。”我對銀花說,十幾年的相識,我們算是很好很親近的朋友了。 “我的媽呀,這麼嚴重啊?那些黑心工廠真是壞良心啊。你問你大兒子和二兒子借一下,他倆都是國家糧,工資也高。以後還給他們就是了,一家人先解決眼前的困難為主。”銀花出主意。 “大兒子結婚了,兒媳婦懷孕了,一個工資養倆人也不容易。金良民剛剛當上老師,住在教師宿舍,工資應該也不多。我先自己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去隔壁縣城跑一趟找金良民借點錢。”我對銀花說著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你也別太逞強,救急的事情,一家人都能理解的。我現在在家裡沒錢,我現在也不當家,只有點玉米麵能給你應付一下吃的。”銀花說。 我對銀花表示了理解和感謝。家家戶戶都不容易,都在飢餓裡面掙扎著過活兒,借錢是不現實的,不符合實際情況的。並且銀花的兩個兒媳婦都挺厲害的,即便是嘴巴順溜的她也是招架不住,敗下陣來。她也過得清苦和辛苦。 把家裡的糧食都收集起來去換錢,連箱子底的一粒麥子都不放過。 拿出了小賣鋪的賒賬記錄,想著可以要一點回來,積少成多,也算是個辦法。但是看了一圈,都是特別貧困的家庭,肯定是拿不出錢來的情況。郭紅霞家的也不好意思提起。嘆氣之後,把賬本再次的封存在木箱底部。和廢紙一樣的賒賬,欠賬,壞賬。 把壓箱底的的確良布,也拿出來了。準備帶著去隔壁縣城去賣掉。 把頭髮辮子剪短賣掉,多少能夠換點錢。 把堆在房根下的磚頭也賣給了鄰居家,他們之前問過,我沒捨得賣。現在籌錢要緊,把剩下的那點紅磚頭也賣了,半截磚頭當成人情贈品了。金多寶燒的磚頭質量很結實,直到現在也是完整如初的,長了一點綠苔蘚不影響質量。自己燒的磚頭算是一塊也不剩了。 這些全部加起來距離要求的金額還是相差很遠,走投無路的我還是去了金良民的學校。 這是我第二次來到隔壁縣城,上次是金耀輝的爹生病住院,這次是問二兒子借錢救急。 邊問路邊打聽,走到了金良民的學校。在門衛處等了一下,等下課鈴響。門衛室的老大爺很八卦,恨不得打聽祖上幾代人。我隨意的心不在焉的應付了幾句。 “媽,家裡發生啥事了吧?你是怎麼來的,不會是走路來的吧?”金良民看到我一臉詫異和擔心的說。 “我搭便車來的,沒走多遠。我給你看你爹和金良虎的信,你看一下就明白了。”我從衣服裡面的口袋裡拿出了信。 金良民看了之後,眉頭緊鎖,領著我往他的宿舍方向走去。走在初中的校園裡感覺很美好,是金良民透過自己的努力得到的機會,讀書真好,真的能夠改變命運。 金良民去學校食堂打了飯菜,讓我先吃飯,吃完再說。 “金良民,我湊了一點,還差一些。你現在教書了有工資了,你能不能借媽一點兒錢,你爸和弟弟回來後,想辦法還你。就當是我和你爹問你借的。”我看著金良民說。 “媽,一家人說啥借不借的。我發了幾個月的工資,在學校財務那裡保管著。下午上班時間我去支出類,你都拿著。大哥應該也能湊一點兒,先把爹和弟弟救出來要緊。”金良民說。 “你大哥那裡我去過了。金良民,你現在當老師真的很適合你。遇到喜歡的女娃,跟爹媽說,我們提前把家裡的房屋建起來,回來有自己的小家。”我畫大餅一樣的對金良民說,內心是真誠的,但是目前的能力不足,聽起來不靠譜。 “現在還早呢,先不管蓋房子的事兒了。一步一步的解決問題。”金良民平靜的說。 拿到金良民的工資,留了一部分給他吃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