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依然很滑很危險,馬明騎車的速度很慢,遇到不好的泥巴路和石頭路,我們就下來推著摩托車走。 先去自己家裡貼了對聯。就直接去了銀花家。 銀花很虛弱的躺在床上,說自己心慌胸悶,感覺很不舒服。 她的氣色真的很差,雖然我提前做了心理準備,但是實際見到和想象之間還是存在著差距和真實感。 “你做化療之後,醫生怎麼說的?你缺錢了跟我說,我沒有多的,但是能幫的我肯定幫。咱倆都認識三十幾年了。”我忍不住的紅了眼睛。 最近的情緒太容易崩潰了,太容易傷感了,可能我是老了。 “醫生說的意思就是看命,我不信命,我信教。金花,你能懂嗎?我信教的事情被幾個兒子兒媳罵,被金理寶埋怨,他們都覺得我做了很不好的事情。但是事實並不是這樣的。”銀花帶著沮喪和激情交織的說道。 “你信啥都行,只要你能好起來。我之前和陳嫻約好了一起來看你,但是現在大停電了,電話也打不通了。你就當她也來過來了吧。”我說。 “陳嫻前一段時間已經來過了,她成了時髦有福氣的老太太了。”銀花笑著說。 “馬明也來看看你,讓他出去找你兒子聊天說話。咱倆也好好的說說話。”我說。 銀花還是熱情的給我介紹她信仰的宗教,經文和教義,說的非常投入和認真。這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農村婦女,講起宗教來卻頭頭是道。我不禁產生了恍惚和錯覺,我認識了一個新的銀花,她不像以前那般的簡單無知,她不再像之前一樣的充滿熱情和歡樂,但是她現在也是快樂的也是充實滿足的。 我不知道這個宗教信仰的力量有多大,但是我看到了它的作用和變化。 “金花,我現在想起來進行禱告儀式,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即便你不相信,宗教也不會怪罪的。”銀花突然熱情的說道。 “好,我扶你起來。你在床上坐著能不能進行?教義在心間,不在表面。”我謹慎的說道。 “我也躺的渾身疼,我穿衣服起來吧。你幫我一下,我帶你去專門舉行儀式的地方。”銀花說。 銀花穿好衣服,帶我到了臥室的一個角落裡,靠近窗戶的一個角落。有宗教的擺臺和掛畫,有經書和擺件。單獨隔離出來的小空間,看起來也很莊重和嚴肅。 銀花讓我跟著她的動作和語言一起做,虔誠之心必被感知。 我也一一照著做了,心存善念和希望總是好的。 一整套的禱告和傾訴下來,我感受到了一點兒不一樣的情緒,好像是進行了一場與自己內心深處的對話一般,好像是更瞭解自己的內心一般。好像是與另外一個平行時空的自己相遇一般的。這種感受讓我快樂,沒有排斥的感覺。 我依舊是不信任宗教的,但是也不排斥這些。所有的真善美都值得去追求和嘗試。 銀花自己的禱告時間很長很長,她所祈求的內容大概是想要多活幾年,想要多陪陪自己愛的人,想要這些磨難考驗都開出美麗的花朵,想要昇華自己的生命。 銀花信教的時間也就是最近的幾年,我之前也是知道個大概,沒有見證過,也沒有參與過。我的理解裡面是和拜財神差不多的意思,現在看來還是有區別的。 “金花,人活這一世只能靠自己,別人都是同行者而已。你也要珍重身體,不知道咱們下次見面會是啥時候,是啥樣的狀態了。”銀花說。 “你知道外面大雪加上冰凍,長途火車和汽車都停運了,還不一定啥時候能修好呢。我一時半會的也不能出發回S市了,我小兒子家快要生娃了,我估計是趕不上了。我還得在家住一段時間,等著通車的訊息。咱們還能常常見面的,我沒事兒就來找你玩。”我說。 銀花聽了之後很開心,我扶著她到了床上,都是藥味的床。她說自己有點累了,想睡一會兒。我幫她蓋好被子,喊上馬明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裡面。 馬明找別人家買了點煤球和柴火,都是按照高價格買的。給我擺放好這些之後,加上上午騎車帶來的饅頭,大米和饅頭,還有炸熟的菜,我應該能夠支撐幾天的生活需要了。 “媽,我過幾天再給你送點菜來,你先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