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兒子,從老家來之後,找了律師告我和房東,要求賠償六十萬。我覺得天都塌了,他也把事情鬧得很大,都上電視新聞了。我們說來借錢才放我們出門,他還找了社會上的混子監管和威脅我們。我真是不知道咋辦?眼淚都哭不出來了。”文巧英悲傷的說道,這個事情真的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賠償金額也是鉅款。 等於他們夫妻倆一起辛苦賺的錢,全部成了泡影。 等於是斷了他們買房的錢和計劃,還得繼續開始幹活攢錢。這是個巨大的打擊,是個沉重的痛擊。 他們對於女親戚的意外事故,也是不理解的,不知道具體事實情況的。大機率就是腳下一滑,沒有安全意識,掉下去了。 文巧英交代的是把活兒做仔細一點兒,別砸了招牌和專業名聲,但是沒想到一次普通正常的幹活,就有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她們是親戚關係,文巧英也是出於好意,收留這個年齡偏大的親戚,帶著她一起幹活賺錢,一樣的分錢。這個親戚也是個老實本分的,幹活也比較仔細,所以才讓她來收尾。她們對親戚這個關係,也是帶著愧疚和不佔理的,彷彿覺得矮了一頭,彷彿是自己的錯兒。 文巧英不敢相信,自己以後如何回孃家?自己爹媽的脊樑骨估計會被戳,少不了的流言蜚語在農村能殺人,如小刀割肉一般。 她現在的情緒是混亂的,是複雜的,是表達不出來的,眼淚是止不住的流。 “你們先不要慌,我們國家是有法律法規的,賠償的金額是可以協商的。房東確實也有點倒黴,但是他們也是需要賠償的一方。裝修公司也是需要賠償的一方,你和裝修公司是接活合作的關係,雖然你們之間沒有合同,但實際上也是僱傭關係,這點很好查的。裝修公司,房東,還有你們,三方都是需要賠錢的,儘量協商吧。不行,你們也聯合起來找個律師花點錢,好好處理和善後。避免判決賠償之後,繼續被勒索。”仲雲亭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到現在就不要說啥親戚關係了,都算是仇人了。人家兒子不管是哭還是鬧,人家確實是失去了老媽,能幹活賺錢的中年的老媽。就算人家一個月只賺一千五百塊錢,人家才五十歲,按照六十五歲退休來算,按照人家能夠活到八十歲來算,這個錢也是合理的。”金多寶發出了自己的高見,難得的有資料支援的論點。 金花和仲雲亭,都對金多寶這次的意見表示贊同,甚至還有點不敢相信,這個拎不清的說不出正經意見的人,也會有清醒清晰的時候。 “三方一起賠錢?不是我們一家出錢?裝修公司賠錢,我能理解。房東為啥要賠錢?房東都沒見過我們,房東也覺得不吉利,還要賠錢啊?”文巧英開口問道。 “對,三方一起賠償,法院會按照比例,要求你們賠錢。大概是房東佔20%左右,裝修公司可能要佔40%左右,你們也佔40%左右。這些不一定,這些是我自己猜測的,畢竟當初只學了法律的皮毛,法律一直在完善和更新。”仲雲亭耐心的回答道。 “六十萬的40%就是二十五萬左右,我們大概出三十萬就能解決了?”金良虎難得的發出了自己的聲音,他是個嚴肅的人,面相兇和疲累的人,是個容易被忽略的悶棍,是個讓人難以親近的人。 “大差不差吧,現在普通人打工賺錢的工資低,所以不可能按照高工資收入來判決。畢竟也要讓你們繼續活著吃飯啊,化解矛盾,維護穩定是最重要的。對意外事故家屬的賠償也是必要的安撫。”仲雲亭說道,自己的老婆是金良月,金良月七個兄弟姐妹,親戚眾多,但是基本上也沒有打擾到他的地方,他的態度還是比較好的,偶爾發生的大事兒是平淡生活的調味劑。 文化人說出來的話,還是比不識字的強很多,思路也清晰,很能安慰人心。慌亂焦慮不安,大概都是因為不懂,不知道,沒有思路,沒有邏輯分析事情的能力。還是吃了沒文化的虧,被收了稅和利息。 金良木和李瑤瑤,全程沒有插話,也是因為不懂,與自己沒有關係高高掛起,省得被借錢,省得被誤解誤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