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從上次大病出院之後,對於夫妻關係和親子關係都有了不同的認識和想法。
之前想要遠離金多寶,非常想要那張離婚證,很想給自己自由。如今隨著時間的流逝,和金多寶的關係成了合作伙伴,成了合租的室友,熟悉的互相關心的朋友。不談感情,不談曾經的背叛和傷害,不談性生活。只是一起吃晚飯和各自打工幹活賺錢的老頭老太太。
金多寶對金花最大的傷害可能是去花錢買服務,在金花想要離婚的時候選擇一分錢不給的吼罵。金花內心的傷害陰影是不會消失,她對金多寶更加的沒有任何期待,她不敢相信這個名義上的丈夫和孩子的父親。她只相信自己和自己賺取的金錢,她靠著自己的雙色有了自己的一套房子,一間房間。她開始相信自己和放下過往。
金多寶最近的幾年,在一些家庭聚會的場合,表達過自己對金花的歉意,甚至鄭重其事的道歉和發誓。雖然金花並不相信,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表演演技的成分,但是他的態度和行為都在變好。
都已經六十多歲的老年人了,金花放他自由,也放自己自由。無欲則剛,倆人都繼續的幹活賺錢攢錢。哪怕兒女們都在休息和休閒娛樂的時候,他們依舊在埋頭幹活,積攢小錢,低消費,低物質慾望和消費。
他們過得日子是很多人不喜歡的方式,老黃牛一般的只知道埋頭幹活,不知道去吃草和休閒娛樂。他們是不會生活的人群,他們是運轉的機器,是沒意思的性格,他們不是青年的狂傲,不是中年的疲憊,不是老年的暮色蒼茫,他們只是和普通青壯年一樣的工作。
他們的生命在走向死亡,但是他們活的還是當前的時刻。也許生命有很多的意義和課題,在他們看來也沒啥特別的,他們只想過好當下的日子,他們也只能做好當前的日子,昇華生命的課題和意義,對於老年人本人沒啥特別的需求。也許他們的子女更需要確定他們的的價值和意義。
金花和金多寶在服裝淡季的時候,會抽空去坐火車坐汽車旅遊,看看大海,爬爬小山坡。高山峻嶺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嚴重的挑戰,兩個身體素質很好的老年人,面對高山也只能感慨自己不如當年年輕時。
年輕時候錯過的風景,可能真的不能再次拾起來。還好聰明的人們發明了索道纜車,看日出看日落,看風景,吃小吃,看身邊的遊客,看一個個肩挑工拼命壓彎的脊樑,看一個個可愛的小孩子,看一份份新生和美好。
金花和金多寶的相處,比年輕的時候更自然平淡。金花曾經以為自己絕對想要的自由,就是離婚和離婚證,如今卻不再執念於一張證書或者是逃離。
金花的幾個兒女,日子也越過越好,雖然都是社會底層的勞動者,透過雙手勞動取得了世俗的金錢和安穩,他們已經進入中年人的行列裡了。因為他們的父母已經老了,頭髮花白需要一個季度染髮一次。
大兒子馬明和唐樹枝,這一輩子都生活在老家的小鎮子上,他們沒有出門打工,開了小賣鋪和燃氣罐。與人為善,送貨上門,馬明的跛腳,唐樹枝的人情味兒,讓他們的日子過得挺好。兩個兒女也結婚生子了,他們已經當了爺爺奶奶。金花和金多寶成了老爺老奶,已經是四世同堂了。
二兒子金良民和李豔紅,一個在外做小生意靠嘴巴口才賺錢,一個主要在家裡負責孩子和家務,倆人的搭配比較順利。金良木佔據著家庭的話語權,房地產開始繁榮的時候,金良民參與到其中,分了一杯羹。一家人在隔壁的小城市裡面過的不錯,有房有車有滋有味兒。他們的一兒一女,讀書也不太行,勉強讀了中專,結婚生子,靠著金良民的關係有了不錯的工作和收入。
三兒子金良虎和文巧英,在經歷了賠償事故之後,又低頭勤勞的賺錢和攢錢,終於在隔壁的S市買上了自己的房子,和兩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