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在角落裡聽牆角的監寺師兄,率先忍不住了。
監寺師兄把自家小師弟拉到身後,擺出一副小孩子被欺負了,長輩來撐腰的架勢。
監寺師兄挺著大肚腩,說話氣都不順了:“月白施主,佛門重地,不是你玩弄情愛的地方。”
監寺師兄又冷聲道:“你可知因果報應?你今日種下的因,然後就一定會以各種各樣的形式,回報在你身上。”
監寺師兄:“月白施主容貌絕佳,身邊自然不缺情投意合的人,還望月白施主日後莫要再踏足佛門。”
監寺師兄開始趕人:“月白施主,沒其他事情,趕緊走吧!”
緋月穿著他出到寺廟時的那件衣服,鮮紅色的衣裳,襯得他如同山間的一隻蝴蝶。
緋月來時,滿身的汙垢,一身狼狽。
緋月走時,身上乾乾淨淨,卻比之前更加狼狽。
轉身的那一剎那,眼中的淚水,如同決堤一般,流了下來。
一直到他走到山腳下,躲進山林裡,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終於放聲大哭。
如果,他能夠早一些遇到雪庭師傅就好了,起碼他那時候還是乾淨的。
如果,雪庭師傅不是和尚就好了,起碼他們相戀,也不會有那麼多的阻礙。
可是偏偏,他們兩人這樣的身份,就是走在了一起。
這樣於世不容的愛情,得不到任何人的祝福。
“走了也好,是吧?”監寺師兄故作輕鬆的說。
林雪庭站立在原地,沉默不語。
監寺師兄知道,他的小師弟恐怕不會好受,正想在寬慰寬慰他時,猛然發現,身後的那些禪房,門口的縫隙中,露出了一雙雙黑溜溜的眼睛。
監寺師兄喉嚨一梗,糟了,剛才被氣瘋了,說話的聲音大了,把人全招過來了。
正好此時,撞鐘的聲音響起。
“鐺——!”
“鐺——!”
“鐺——!”
連續敲了三下,卻沒有一個人敢踏出房門。
監寺師兄沒好氣地對他們說:“你們還不去晨誦,是想挨罰嗎?”
僧人們陸陸續續走出來,但眼中的八卦之心,卻是不可磨滅的。
其中有人不滿的嘀咕:“監寺師叔這是偏心啊,只罰我們,卻不罰雪庭師叔。”
此言一出,立馬帶動了其他僧人的情緒:“就是,雪庭師兄這怕不是犯了色戒吧?早就覺得他和那個月白施主不清不楚了。”
眾人嘰嘰喳喳,監寺師兄就算有心維護,也難了。
林雪庭自然也知道:“監寺師兄,引路吧,雪庭甘願受罰。”
監寺師兄雖然心有不忍,但寺規如此,當眾宣佈:“雪庭犯了色戒,自然會罰,罰戒棍30,閉關三月,如若再犯,則逐出寺廟。”
林雪庭微微頷首:“雪庭領罰。”
寺廟裡有僧人犯了色戒,還是素有佳明的雪庭法師,僅僅一個早上,就傳遍了整個太明寺。
午時,於寺廟的後院執行。
就連身體不適,常年閉關不出的方丈,都給驚動了。
方丈看著地上跪著的人,倍感痛心:“既然犯了錯,那就罰吧。”
30戒棍,一棍不少,全都落在了林雪庭的背上。
林雪庭長這麼大,都沒受過這樣的苦,沒遭過這樣的罪,沒受過這樣的傷。
心思鬱結,又在重罰之下,一口鮮血噴在地上,手肘撐在地上,這才撐起了身子。
執法的僧人停了手:“方丈,還有十棍。”
方丈默唸了幾句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這十棍便等日後再……”
林雪庭緩了幾口氣,又跪直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