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兵圍千戶所?這安崇山倒是粗中有細啊。”
蘇元也沒想到,安崇山敢派兵把千戶所給圍了。
錦衣衛向來是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甚至可以莫須有之罪抓人,先審問,再拿證據。
安崇山派兵圍住錦衣衛千戶所,無異於和皇權作對。
要是在京城,現在可能都被下獄了。
不過這裡天高皇帝遠,都司衛所背靠北軍,錦衣衛還真不敢硬碰硬。
真要追究起來,安崇山也可以親子重傷,不能自制作為藉口逃脫罪責。
而擺出這個態度,則是讓錦衣衛不要做的太過界。
“聽說安樂湛至今未醒,您那一刀傷了他的經脈,就算是醒來,估計在武學方面也再難寸進,終其一生最多也就是六品。所以安樂湛這個態度也正常。”
“我本以為知府大人和我娘進去就能解決,可現在看來,難啊。”
白玄清搖頭:“老師你還是在牢裡多待一段時間吧,現在還是詔獄內最安全,安崇山膽子再大,也不敢硬闖詔獄。”
“放心吧,很快就會放我出來的。”
蘇元倒是不擔心,現在都司衛所和錦衣衛算是車對車馬對馬。
必定不可能就這麼僵持下去,不出兩日就要放他出去查案了。
“你在城中三天,又查出來什麼線索嗎?”蘇元轉而開始詢問案件細節。
“有!按照您所說,我找了那夜巡街的捕快,子時的確有人拿著都司衛所的夜行牌票上街。”
“可惜那人從始至終都帶著兜帽,捕快礙於都司衛所的威勢沒敢細看,此條線索暫時沒有結果。”
“另外,田志專家中牆壁夾層發現了黃金近百兩,必定曾受賄過。”
“不過王嚮明所說,所有執勤衛兵,都是他隨機抽調的,這一點存疑。”
“王嚮明痴迷練武,很多事務都是交給手下知事處理,他只負責蓋上印章。”
“可惜,我在查到那名知事時,我娘就關了我禁閉!不然我說不定已經破案了!”
白玄清一口氣說完,這三天她兩天都被關在家中。
所知除了一個王嚮明手下知識,其他真的不多。
蘇元只是點頭,這個知事,極有可能就是問題所在了。
“為什麼這案子,變成了安樂湛在查?”
由王嚮明變成安崇山的親兒子安樂湛,這讓蘇元不由得懷疑此案是否跟安崇山有關係了。
王嚮明想要將此案完結,將田志專一家人送往江南。可惜被安樂湛以包庇下屬之名親自接手此案。
“田志專家中的那些金子,也被安樂湛據為己有了,安樂湛此人又極其好色,可能早就看上田氏了。”
“不過……也可能是安重山為了毀滅罪證。”白玄清聲音極輕,她也不敢隨便懷疑一個都司衛所千戶。
“知道了。”
“既然此案已重啟,你現在就去找王嚮明,讓他集合手下幾個知事,看看是不是都在。”
蘇元上次見王嚮明,雖然脾氣火爆,但還算得上講道理。
“好。”白玄清點頭。
翌日一早,蘇元正在牢房內的乾草堆上呼哈大睡。
迷迷糊糊間,耳邊響起刺耳的呼喊聲。
“快起來小子,你快沒命了!”滄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蘇元猛地一睜眼:“怎麼了?”
“有人來了,都是四品,三品!不會是來處死你的吧?”
“這我可護不住道,我們還是想辦法逃命吧,去海里,我保證帶你如魚得水!”
滄波從狴犴腰牌探出頭來,如臨大敵,蘇元身旁聚集起一團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