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了?”
趙林雲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前來通報的黑衣暗線。
“獨自出城?”
“還有戊字旗的幾人,以及一個少年。”
“他們沒有出城文書,都司衛所怎會任由他們縱馬出城?”趙林雲的確沒想到蘇元能來這麼一出。
來報告的暗線略有猶豫後才開口:“他們出示了您的令牌……那都司衛所小旗前一段時間才被我們抓過,不敢阻攔。”
“失策……”這下趙林雲差點有些繃不住。
他把令牌給蘇元,是怕是他事事都來請示。
到時候每一步行動都說是自己的意思。
現在看來,這個令牌在蘇元手中發揮了不好的作用啊……
“而且他們是從東南門出去,王嚮明比還早知道訊息。之後我們無論怎麼做,都牽連不到他了。”
“他的父母呢?”
“還不知道蘇元已經出城。”
“還真是個難纏的小鬼啊。”這下趙林雲都不由得揉了揉額頭。
本來是想算計一下蘇元,讓他成為撕開南北軍中腐敗的一道口子。
可沒想到這貨看到危險,跑得比誰都快。
“大人,此為叛逃,是否讓我們的人把他抓回來?”黑衣暗線再問。
“他離開之前要留下什麼話嗎?”。
毀一人救萬人他能做到。
可計劃已不能繼續,還要毀掉這麼一個天賦絕佳的後輩。
他還是有些不忍。
想來蘇元也是想到這一點,才大方出城去。
“他只是說倭人細作逃出城去,他帶人緝拿,並未多說。”
正在此時,又一下屬進來:“千戶大人,錢貫錢百戶求見。”
“讓他進來。”
錢灌進來,表情慍怒,吹鬍子瞪眼。
“千戶大人,蘇元那小子,說受到暗線舉報,城外匪患聚集,而且與倭寇相較甚密,時常幫倭寇走私物品,事急從權只給我留了一封信,就跑出城剿匪去了!”
說著錢貫將一張紙遞上,上面的字七扭八歪,一看就是蘇元的字型。
趙林雲看都沒看,甩到一邊:“此事你怎麼看?”
“我呸,這小子剛當上總旗沒幾天,哪有什麼暗線。”
“我看他就是聽哪個村民胡說,以為真有倭匪!”
“千戶大人你知道的,蘇元那小子見了倭寇都見了教坊司女人一般,衝的比誰都快。”
“孃的,也不跟我說一聲,定浪山中匪患猖獗,豈是那麼幾個人可以解決的!”
“哦,你認為他真的是去剿匪的?”趙林雲斜眼看著錢貫的表演,似撤出一抹假笑,身後隱有刀鳴。
“那……那不然呢?蘇元他對錦衣衛忠心耿耿,絕不可能叛逃,而且其父母還在城中……”
威壓之下,錢貫身扛千斤,聲音顫抖,好不容易才說完一句完整的話。
“那他走了,都司衛所的案子怎麼辦?”
“此案……不如還是交給都司衛所自己解決要好。”
刀聲漸熄,錢貫終於感覺輕鬆了不少。
再一拱手:“若是千戶大人不放心,我可和王嚮明一同調查。”
“呵,你還不夠格。”趙林雲懶得理他。
他之前和錢貫說的明明白白了,現在還在他面前裝糊塗。
“你,找到蘇元。”趙林雲看向那一身黑衣的暗線。
“是!”
“千戶大人!”錢貫面色一急。
“告訴他,若不將定浪山上的匪患解決乾淨,就不用回來了。”
那暗線有些意外,但只稍有停頓之後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