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說,不可說。”蘇元搖頭,不願意多談。
“不過諸位也不需要苦惱,本來此次一切任務都應該由我們來做,諸位同僚就權當不知道即可。我也知道千戶大人在遼東府任職多年,免不了和那些官員們有些交流,現在要真是怕是也很麻煩。”
“可能正因如此,指揮使大人才派我們來,所以千戶大人和諸位同僚都可以安心睡覺,不必擔憂。”
蘇元說的語氣幽幽,好像沒有一點毛病,要讓眾人把心放回肚子裡。
可眾人細心一想,又覺得心底發寒!
明明這就是他們的職責,現在指揮使大人去派了蘇元他們來處理。這不是明顯的不信任他們嗎?若是他們到此時還沒有任何表示,怕是等到秋後要被一起算賬了!
陳達見裴遠沉默不語,接話說道:“蘇大人說笑了,如果我們真的不知道也就算了,但現在既然知道了,肯定得出一份力!”
“確實如此,等蘇百戶見到那位大人時,也好替我們幾位美言幾句。”坐在陳達旁邊,一個五官端正,樣貌極為白皙的男人開口。
蘇元看向陳達,陳達立馬開口介紹道:“這是百戶李水,與我們這些粗人不同,平日裡尤好筆墨書畫,倒像是一個文官,沒有一點錦衣衛的樣子。”
李水也對著蘇元舉起的酒杯:“蘇大人,初次見面,幸會!”
蘇元也舉起酒杯:“我雖說沒上過幾年私塾,卻對書畫極為感興趣,若有時間,一定要見識李大人的墨寶。”
“哈哈,莫要聽陳達瞎說,我也就是個半吊子水平而已。”
蘇元放下酒杯,表情有些嚴肅,右手手掌按在腰間的狴犴腰牌上時,他眼中的李水散發著許久未見的耀眼紅光以及微弱的黃色光芒。
黃色的光芒,證明他受大明的國運庇佑,而紅光——證明他是有罪之人,而且罪惡深重,起碼也該是凌遲。
“罪一:採生,罪二:濫殺,罪三,姦淫……”
蘇元看向表面文質彬彬的麗水,心中隱隱有殺氣顯露。
採生……這個罪名他不是第一次見了,不僅是殺人,而且是透過某種辦法掠奪他人的生命為己用,或者為了完成某種儀式,獻祭他人的生命,不管如何都是一種應該被處以極刑的罪名。
且這個李水,身上耀眼的紅光竟然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讓他想起了在紅石鄉見到過的那尊紅木童子像。
心中雖然有眾多猜測,蘇元也沒有當場發難,還是將目光轉過去看向陳達。
“若是幾位哥哥真要幫忙的話,我倒還真有兩個懷疑的人。”
“你說。”裴遠和眾人立馬來的興趣,想看看蘇元到底要先對付誰?
“其一,是那遼東府衙通判安文棟,其二則邊軍衛所知事宋季同……”
陳達的眼皮跳了跳,一個正六品,一個正八品,這小太爺還真敢說啊。
陳達和裴遠自然是知道這兩人的,畢竟都在遼東府為官。
不過在他看來,這兩家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他們想不通蘇元為什麼要先拿他們開刀,難道無相真有什麼證據,要將這遼東府的官員一個個查個遍。
在裴遠思索時,邵元偉忽然抬頭說道:“這兩人在無相出海時,利用職權之便百般阻撓,確實可能是故意破壞指揮使大人的計劃!”
桌邊眾人頓時恍然大悟,這是擋了財路,這看著人畜無害的蘇百戶要借他們的手鏟除異己啊!
蘇元晃了晃腦袋:“是極,是極!就這兩人,讓前線兵士,又少萬兩餉銀啊!”
裴遠頓時露出了幾分古怪的神色,他本來以為蘇元是忠心耿耿的替指揮使做事。可沒想到這語氣作派卻有幾分為自己斂財的意思,看來即便指揮使身邊也不盡是愚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