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搖搖頭:“無論什麼承諾,在這個大田木身上都毫無用處,我勸大人還是不要信為好。”
蘇元也是這麼想的,對於大田木這種人來說,只要度過了現在難關,怕是很快就要翻臉了。
所謂的承諾,轉眼就會被丟到一旁。
很快,韓語被人帶了上來,看到坐在最上面的清秀少年愣了一下,但很快垂下目光,對著蘇元行禮:“想必無相尊主,無面尊者當面了。”
蘇元看到這人,一眼就看出來是個大明人,不論走路方式和衣著,都比那些東施效顰的倭人要講究得多。
但越是這樣,蘇元越是不耐煩——二狗子比倭人還要噁心。
蘇元擺了擺手,也沒有讓跪地的韓語起來,只是說道:“大田木的說客?我勸你還是不要開口了,我們賭約已成,並且已經提交到了鎮海樓,讓你家主子靜靜等著就行了。”
韓語抬起頭來看向蘇元,恭敬開口:“尊主當然可以這麼做,但就算鎮海樓做出決斷,尊主就能拿到九十萬兩嗎?”
“那可是可以重新組建一支船隊的錢,代表的是源源不斷的財富,大田家可未必會願意拿出九十萬兩來換我家少主的一條命啊。”
蘇元哈哈大笑起來:“九十萬兩的確很多,但大田木可是大田家的嫡子,而且是可能繼承家主的嫡子,相信就算九十萬兩拿不到,大田家也願意花個四五十萬兩來贖他一條命吧。”
韓語笑著搖頭:“尊主謬矣,你們會這麼想,只是因為對大田家的背後勢力沒什麼瞭解。”
“大田家家主雖然權力很大,主管島上的一切事務,但在家主背後,還有家老,這些家老才是大田家真正的主事人。”
蘇元看了一眼齊銘,齊銘立刻回道:“家老確有很大的權力,但大多時候也不會干涉家主的決定。”
蘇元看向韓語:“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些大田家的家老,不會花錢救大田家的嫡子。”
“錯也,又錯了。”韓語撫掌大笑:“看來無相這半個月,除了偷換了名章之外,並未能在大田家刺探多少情報啊。”
蘇元皺眉看著下面這個狂徒,心裡有些不忿。
但他也知道,現在無相在島上可用的本來也沒有多少人,想要刺探幾大家族的情報還有些早呢,他本來也叮囑齊銘不用操之過急,以免給了其他幾家發難的機會。
所以他到現在只知道大田家背後是八岐,還真不知道這大田木家的家老還有什麼貓膩。
“你要是在賣關子,就到鎮海樓見吧。”蘇元倒是不討厭狂徒,特別是有才華的狂徒,可他討厭這麼一個二狗子在他們面前表演,關鍵是他們還真的知道沒有那麼多。
“不敢不敢,只是偶爾興起而已。”韓語又輕笑了兩聲,才再次正色說道:“尊主剛剛說,大田家的家老,這個錯大了……家老並非是大田家的。”
“或者說,並不是全都是大田家的,而是隻有一位。”韓語神情逐漸端正:“尊主應該知道,大田家能在廣鹿島上立足,離不開倭國的鬼師組織,八岐在後面支援。”
“而這八岐,其中共有蛇岐八家,而家老正是出自蛇岐八家的德高望重者。”
“蛇岐八家?”蘇元眼睛眯了眯,他本來以為八岐是跟錦衣衛差不多的組織,沒想到卻是八家聯合起來的組織。
“是的,大田家正是其中之一,大田木的確是嫡子,但他並非長子,雖有了爭奪家主的機會,但也不大,所以他一直在尋求外部勢力幫忙。”
“關鍵現在老家主回到倭國接受神賜,還無暇顧及這個兒子。”
“如果平日,大田家或許還會出個四五十萬兩來換大田木的命,但現在……倭國有吞龍之志,銀子白花花的往外淌,怕是大田家家老也說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