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時,外邊的錦衣衛聽到聲音齊齊,拔刀,朝正廳衝來。
可當看到邵元偉脖子上架著一頂黑色鋼刀,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你?你什麼意思!”邵元偉一愣,不知道蘇元在說什麼,若不是脖子上還架著一把鋼刀,他早就叫人衝進來抓人了。
蘇元看向戎承平和戎玉書,開口說道:“戎大人,還請出去一下,我有話要跟邵百戶說。”
繼而又看向邵元偉:“讓你的人也出去。”
邵元偉咬著牙,雖然很不情願,但是性命被握在別人手上,只能揮揮手:“先出去。”
“不過我若是有什麼事,不僅是你,戎家所有人,沒有一個能逃得掉。”
那些持刀站在門口的錦衣衛,緩緩的向外退去。
戎承平和戎玉書最後出門,順手還把門給帶上。
蘇元收回長刀,邵元偉立刻鬆了一口氣,手卻再一次按在刀柄上。
蘇元笑笑:“邵百戶,你總該知道我有能力殺你一次,就有能力殺你一百次,沒有任何異動,我都可以在外面那些錦衣衛衝進來之前,將你的頭顱斬下。”
邵元偉的麵皮抽動,最終還是將手從刀柄上挪開。
剛剛那一刀雖然簡單,但他已經覺察出來兩人在武功上的差距——無論再來多少次,他都勝不了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的年輕人。
最終,邵元偉還是安然坐下,對著蘇元說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想保戎家,卻只有這種手段嗎?小孩,戲不是這樣唱的,規矩也不是這樣講的。”
“你總該知道,我只是一個排頭兵,你要真把我殺了……戎家、無相、金蛇門,還有那些跟你有關的所有人,都會被丟進海里餵魚。”
蘇元端起桌子上的茶碗,淺淺啜了一口:“哦,錦衣衛這麼厲害?一個屯田指揮使,在你們眼裡就跟任意屠宰的豬狗差不多嗎?”
邵元偉哈哈一笑:“錦衣衛?不,我不過就是個傳話的而已,你做什麼跟我們錦衣衛沒關係,但是你擋了千鶴舵的財路,就跟整個遼東官場有關係。”
“千鶴舵……不過一個江湖幫派而已,居然有這種實力,難道我真得罪錯了人?”蘇元轉過頭去,表情似笑非笑,但又確實帶著幾分詢問。
邵陽偉看著蘇元的表情:“我不管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反正這裡只有你我二人,我就跟你好好解釋解釋。”
“千鶴舵,早已經不只是一個江湖幫派了,你就沒有想過一個常年奔波在海上的組織,卻以鶴命名嗎?鶴又不能渡海,不是實在有些奇怪嗎?”
蘇元這次是真來了興趣,他還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一開始只是以為因為功法而已,就比如說金蛇門是因為門人下都修煉了他曾經學過的金蛇遊步。
“願聞其詳。”
邵元偉一副得意的樣子:“我朝官服,以補子靈獸代指官職,官一品仙鶴,二品錦雞,三品孔雀,四品雲雁,五品白鷳……不是千鶴,而是千官。”
蘇元一愣,繼而眉頭一跳:“這還真是……好大的口氣。”
“雖然有些誇張,但確實也是事實,遼東府上上下下,官員何止千人,其中哪一個沒得好處,哪一個沒收銀子……所謂清廉者,早已餓死街頭了。”
“就算跟你狼狽為奸的戎家,也只不過是沒有吃飽而已……他只是想要在你這裡拿到更多,但你做的事擋了太多人的財路,所以你必須死。”
蘇元腦中半是惱怒,又半是明悟,邵元偉所說不錯,有千鶴舵在,這遼東府哪裡還會有什麼清官?
當所有人身上都沾滿汙泥時,乾淨便是罪過。
蘇元壓抑住心中的怒氣,笑著問道:“所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