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棄捏死了他指尖的欲魔，那魔物慘叫一聲，化作一抹煙塵在沈棄指尖飄散。 然後他緊張的抓著江歲晚的衣袖，期待又不安的看著不說話的江歲晚：“師尊？” 江歲晚心頭百感交集，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不過心裡那顆大石頭倒是落了地，幸好，幸好只是演的。 要是沈棄真的入了魔，真的欺騙了他…… 江歲晚看向抓著他衣袖的沈棄。 沈棄臉頰紅了，他卻沒有半點因為被誤會而被打了的憤怒傷心，見江歲晚不說話，反而小心翼翼的抓上了江歲晚的手腕，“……師尊怎麼了？” 沈棄眼眶慢慢紅了，那雙清透的紫色眼眸裡漫上溼漉漉的水汽：“……師尊是不是討厭弟子了？” 他神情可憐，像是一隻淋了雨的，即將被主人拋棄的小動物。 江歲晚見狀，心裡亂七八糟的情緒也散的都差不多了，他沒回答，只是心疼的抬手摸了摸沈棄泛紅的臉頰：“……疼嗎？” 沈棄見狀，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點頭，“疼。” 話音剛落，沈棄就鬆開江歲晚的手腕，伸手抱住江歲晚，然後有些委屈的把頭埋進了江歲晚肩窩，他說：“這是師尊第一次打弟子，弟子好疼。” 江歲晚對他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已經很是熟悉了，他順手攬住沈棄，拍了拍他的脊背，真誠的道歉：“對不起。” 沈棄毛絨絨的腦袋蹭了蹭他的脖頸，“沒關係，我知道的，師尊是因為欲魔和弟子那些話的緣故才會那麼生氣，而且也是我故意激怒師尊。” 沈棄放軟了聲音：“其實我不疼，一點兒都不疼。” “我只是害怕師尊方才厭惡我，然後就不要我了。” 江歲晚心軟的一塌糊塗：“怎麼這麼會厭惡你呢？” “師尊沒有討厭我就好。”沈棄摟住江歲晚的力道又緊了些，他半開玩笑似的問：“怎麼樣，我演技好吧？那魔印是化形符貼上去的，是假的。師尊是不是被我嚇到了？那要是我真的變成了話本里的大魔頭，師尊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江歲晚被他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推了推他的腦袋：“嗯。” 演技何止是好，都差點嚇死他了。 江歲晚打趣他：“嗯，要是你變成了話本里的大魔頭，濫殺無辜，師尊就不要你了。” “還有你看的什麼話本？你二師伯給你的？”江歲晚想起了雲霏意看的那些話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對沈棄說：“少學你二師伯。” 沈棄滿腦子都是那句：師尊就不要你了，壓根沒注意他的其他話。 什麼照著話本演的鬼話，不過是他藉此機會試探師尊對他真面目和身份態度的藉口罷了。 師尊的反應大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可置信，震驚，憤怒，傷心，難過，懷疑……不管什麼情緒，最後，都想要丟下他。 沈棄摟緊了江歲晚，他在心裡冷笑，想丟下他？不可能的。 這次試探，他弄清楚了自己在江歲晚心裡的份量。 師尊很寵他，很信任他，信任到了一種幾乎盲從的地步，他說是演出來的，師尊就真的相信了他，他一哭，師尊就心軟下來，像是無論他做什麼，師尊都能原諒他一樣。 可事實真的如此嗎？ 不。 這一切的信任和寵愛，都只是給師尊心裡那個“溫柔單純又善良”的徒弟沈棄的。 一旦自己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殘忍善妒，冷漠偏執，以及……對師尊那些陰暗扭曲的愛慾，一旦這樣的沈棄被師尊知道了，師尊就會不要他，就會拋棄他。 不過……沈棄看著江歲晚近在咫尺的白皙脖頸，無聲的笑了起來。 晚了。 我的好師尊。 我們註定生生世世糾纏不休。 我永遠不會讓你拋下我，也永遠不會放過你。 沈棄乖巧的點頭：“我知道了，師尊，我不會學二師伯的。” 如果師尊要拋棄他，那麼他就把師尊鎖起來，關在自己身邊，讓師尊只陪著自己，眼裡，心裡都只裝著自己。 他不會死，他有的是時間和手段纏著師尊，讓師尊離不開他，愛上他。 他要師尊從身到心，都只屬於他一人，不管師尊給不給。 同時，他從身到心，也只屬於師尊一個人，不管師尊要不要。 沈棄收斂眸中情緒，放開了江歲晚，溼潤的眼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