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沈棄被打的偏過臉去,他垂著頭,神色難辨。 江歲晚此刻已經沒有心情去管沈棄是什麼表情了,他只覺得自己如墜冰窖。 他找了那麼久的,深惡痛絕的變態居然就在自己身邊,難怪,難怪每一次他被那變態折辱後沈棄總是第一個找到他,陪著他。 江歲晚想起那時的情形,想起了沈棄那時無微不至的體貼關照,心臟都在扭曲發疼。 分明是在背地裡那樣戲弄他的變態,卻還要反過來裝作一副溫柔純良的模樣來接近他,潛伏在自己身邊,然後一邊欣賞著自己脆弱依賴的模樣,一邊假意安慰,還說什麼有他在,他願意為自己做任何事。 騙子。 江歲晚眼眶都紅了,一半是氣的,一半則是傷心。 江歲晚掙扎著想要離開這個地方,離開沈棄,可卻被沈棄單手扣住了手腕。 原來那個一直黏著他的小徒弟已經不再需要他的保護了,現在他都已經可以輕而易舉的困住自己了。 江歲晚聲音都啞了,細聽的話還帶著顫抖:“……為什麼?” 他很少這麼相信一個人,也很少被騙得這麼慘。 沈棄是他撿來的,他看著沈棄一點點的長大,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上,沈棄就是他最親近的人。 和師兄師姐們不一樣,師兄師姐們都有自己的過去和未來,生命中都有他無法參與的部分。 可沈棄不一樣,他是獨特的,他是自己撿回來的,是自己和這個世界最深的牽絆。 他們朝夕相伴那麼多年,如親勝友,他以為自己很瞭解沈棄,他以為沈棄是可以絕對相信的人。 可是事實卻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 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看清過沈棄,所以沈棄那些乖巧體貼和情誼都是假的,都是裝出來的嗎? 太可笑了。 他第一次養孩子,以為養了只純良的兔子,結果卻是養了個狼崽子,現在這個狼崽子長大了,還反過來咬他一口。 太可笑了! 沈棄聽到他的話,低頭看著他,眼神眷戀炙熱,他白皙的臉頰有些紅,襯得他眼神更加詭異。 他沒說話,只是伸出手指輕輕撫過江歲晚微紅的眼眶,帶著格外憐惜的意味,這個動作讓江歲晚瞬間就想起了曾經一些不好的畫面,他偏開頭,語氣裡都是抗拒疏離:“滾開!” 沈棄手指因為他這個動作從他眼尾滑過,他手頓了一下,然後轉而輕柔的捧住江歲晚的臉,撒嬌似的:“我不!” “師尊,不要離開弟子。” “師尊,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師尊別離開弟子。” 他說著,大拇指緩緩摩挲過江歲晚的唇瓣,幽紫的眼眸裡那扭曲的愛慾不再掩飾,含著讓人心驚的狂熱:“師尊,我好愛你啊。” 江歲晚察覺沈棄的動作,不想再去聽他的瘋言瘋語,狠狠地咬住他的手指,帶著要把他手指咬下來的兇狠,不一會兒,他就嚐到了鮮血的味道。 不過很快,江歲晚就面色大變的鬆開了,由於沈棄壓在他身上,於是他自然感受到了沈棄身體的變化。 江歲晚臉色白了,被嚇的,他冷冷的看著沈棄:“沈棄!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你瘋了嗎?你,”他說著,又想起了和沈棄相處的點點滴滴,心臟痛的他聲音都弱了幾分,“你這麼對我,你簡直……” 簡直什麼? 被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騙得這麼慘,現在還被他這樣對待,他這個師尊當的簡直太失敗了。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沈棄眼眸亮的驚人,他俯身湊近江歲晚,像以前那樣輕聲喊他:“師尊。” “你是我的師尊,我一個人的。” 江歲晚冷冷的瞪著他,質問似的: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尊嗎? 沈棄喉結滾了滾,垂下頭親暱的蹭了蹭江歲晚的脖頸,呢喃道:“師尊,別離開我。” 江歲晚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忽視沈棄身上的異樣,他稍稍冷靜下來:“放開。” 沈棄沒說話,側頭吻上了他的脖頸。 江歲晚渾身都僵住了,他愣了一下,然後劇烈的掙扎起來。 察覺沈棄的動作,江歲晚怒道:“你敢?!沈棄,你———啊!” 沈棄抬起頭,目光灼灼,眼底幽光如星:“師尊,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師尊怨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