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江歲晚和沈棄不歡而散。 沈棄用上清和天下人的性命來威脅江歲晚留下,威脅他和自己結為道侶。 可江歲晚討厭被人威脅,更何況那個人還是他最親近信任的徒弟。 但真正讓江歲晚生氣的,是沈棄的對待上清和眾生的態度。 那樣冷漠的樣子,讓江歲晚想到了小七口中的那個沈棄。 那個為禍眾生,最後被封印在無邊黑暗裡的反派魔君。 江歲晚坐在湖心亭中,看著月色出神。 他已經在竭力阻止事情朝著原世界那樣發展,他阻止沈棄不入魔,預防沈棄和身為正道氣運之子的葉青陽鬧僵,一心想把沈棄培養成一個不說一心向善,但起碼不會見死不救,濫殺無辜的壞人。 可是現在看來,他失敗了。 不過……其實應該也不完全是失敗了。 起碼現在除了放他自由,沈棄還算聽他的話,不,應該說是有求必應。 如果他可以一直管著沈棄…… 江歲晚想到這,忽然一愣。 他在想什麼? 一直管著沈棄?要是以前不知道沈棄對他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他確實可以管著他。 可是現在……他以什麼身份去管? 道侶嗎? 江歲晚忽然想起了沈棄的那些話和那滿是愛意的幽紫眼眸。 那雙眼睛,如同世間最瑰麗的水晶。 江歲晚握著白玉瓷杯的手指無意識的加大了力道。 如果一切都再像原世界那樣發展,那麼……沈棄最後的結局還是會被封印嗎? 江歲晚放下杯子,看著天穹的中那輪皎皎明月思考。 此時,沈棄正在不遠處看著他,他臉頰有些紅,襯得容顏極其妖冶。 皓月當空,皎潔的月光如輕紗般披在亭中人身上。 亭子四周明珠散發著明亮卻又不刺眼的光,湖面蓮花朵朵,在這溫和的光裡靜悄悄的睡著。 周圍花木扶疏,水聲潺潺,而他的師尊在月下長身玉立,清冷的像是那輪寒月化成的仙人。 他眉眼間流露出很明顯的憂愁凝重,沈棄心疼之下,總是不自覺的想起,自從那天和師尊鬧僵後,他就時不時會在師尊臉上見到這樣的神色。 沈棄一看到就心痛如絞,他清楚的知道師尊的心情很不好。 師尊他……是因為不想留在自己身邊才不開心的。 沈棄面無表情的想,留在他身邊就那麼讓師尊不高興嗎? 師徒二人的腦回路和想法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不知看了多久,沈棄才走向亭中人。 江歲晚聽見動靜,回過神來,他看到沈棄,不自覺的移開了目光。 沈棄見狀,眼眸暗了暗。 師尊已經這麼討厭他了嗎? 連看一眼他都不想嗎? 沈棄上前從身後攬住江歲晚,把頭埋在江歲晚脖頸處,叫了一聲:“師尊。” 他嗓音低落,身上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酒香。 江歲晚推他的動作一頓,“……你喝酒了?” “嗯。”沈棄聲音悶悶的。 江歲晚說:“你醉了。” “我沒有醉。”沈棄補充:“喝了一點點。” “……”行吧,你說沒醉就沒醉。 “師尊總終於理我了。” 他說話間,灼熱的吐息噴灑在江歲晚頸側,江歲晚不自在的推了推他的腦袋。 他不推還好,一推沈棄就開始發瘋。 “師尊就這麼討厭弟子?” 察覺他話裡的冷意,江歲晚更加頭疼了。 這小子又發什麼瘋? “師尊,我可以答應不靠近葉青陽,也可以不傷害他。” “師尊,你別不理我。” 江歲晚聞言一愣。 沈棄繼續說:“我聽的話,全都聽師尊的,師尊別不理我。” 都聽他的嗎? 江歲晚道:“我要回上清。” 沈棄想也沒想就拒絕:“不行。” 江歲晚:“……”他就知道。 “你不是說,都聽我的嗎?” 沈棄耍賴,“師尊要留在弟子身邊,這話才作數。” 沈棄說完,輕輕掐著江歲晚的下頜然後吻了上去。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江歲晚猝不及防,於是他輕而易舉的就被沈棄掐著深吻。 清冽醇厚的酒香牢牢地把江歲晚包裹住,那味道格外醉人。 緊接著,沈棄摟住江歲晚,把他推倒在石桌上。 然後就開始放肆起來。 江歲晚又驚又怒:“滾———!” 怎麼回事?! 剛剛不是還在好好說話嗎?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