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晚整理好自己身上的一片狼藉,糟心的坐在窗邊。 他試著開啟腳踝上的鎖鏈,卻發現壓根打不開。 此外,那東西似乎還鎖住了他的法力。 江歲晚差點氣笑了。 沈棄還真是謹慎。 他臉色徹底冷下來,從被沈棄下藥帶到魔界,他已經給了他很多時間去解釋。 他想著萬一沈棄有什麼苦衷或是不得已的理由入魔,他總不能不聽沈棄解釋就徹底拋下沈棄吧,萬事皆有因果,他要知道的,不過是沈棄這麼多年來為什麼欺騙他,瞞著他,什麼也不告訴他,為什麼對他這樣處處設防。 真是讓人寒心。 可是沒有,沈棄沒有和他解釋,甚至沒有要和他說起這些事的來龍去脈的意思。 他昨夜意識渙散時也問過沈棄不止一遍,就沒有什麼想要解釋的嗎? 可是沈棄不回答。 他總是用一些花言巧語搪塞過去,或者就是讓自己說不了話。 而現在,沈棄在做什麼呢?他方才的話的意思不就是打算囚禁自己一輩子嗎? 一輩子都被關在這個地方,折斷他的羽翼,讓他做一個被人肆意折辱的人嗎? 沈棄把他當成什麼人了?一個柔弱只能依附於他,讓他發洩褻玩的工具嗎?在這荒唐顛倒的幾天裡,江歲晚不斷的想,沈棄心裡敬重過他半分嗎? 心臟像是被人刨開放在冰水裡泡過一樣,寒意蔓延。 罷了,不說就不說吧。 沈棄不會以為,他這麼多年的修為是白瞎的吧?一個玄靈鏈就可以攔住他嗎? 就在他準備弄開這鎖鏈時,腦海中忽然響起一道清脆軟糯的聲音,“宿主大大!” 是小七。 江歲晚眼眸一亮,下一刻,毛絨絨的小七出現在他的識海里。 小七眼淚汪汪的對他道:“宿主大大,你受苦了。” “剛才,主神已經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事情都給我看了,”小七憤怒:“沒想到沈棄居然是那樣的人!” “他居然,居然!” 後面的話小七說不下去了,它心疼的看向江歲晚,問:“宿主疼不疼啊?我帶宿主離開這裡。我已經想辦法拖住了沈棄,他一時回不來了,宿主,我們離開吧。”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貪玩亂跑,一直跟著宿主,宿主就不會被他抓起來那樣對待了。” 雪白的貓咪睜著玻璃珠子般的大眼睛看著江歲晚,江歲晚點頭:“好,我們離開。” 江歲晚抱起它,摸了摸它毛絨絨的腦袋,“沒事的,我沒事的。” “小七又不是我的附屬品應該時時刻刻都待在我身邊,小七有了自己的生活和愛好,我很替小七高興,怎麼會怪小七呢?” 小七前半生都是在無盡的黑暗和漫長的等待裡度過的,直到繫結了他,它才能來到人世,才能去看一看這世界,去感受一下這世界。 為此,小七時常和宗門裡要下山的弟子一同去往更廣闊的世界,去體驗它從不曾感受過的人生,然後再把那些經歷帶回系統的世界,講述給那些同樣在漫長又枯燥的等待中的其他系統,這是一件很值得江歲晚高興的事。 他心疼小七,為小七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怪它呢? 江歲晚看著小七水汪汪的,宛若琉璃般的眼睛,心軟的揉了揉它的腦袋:“好了,別難過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不過要麻煩小七借我一點系統的力量。” 他現在靈力被鎖,要是強行脫困倒也不是不行,但是那樣會受傷。 “好。”小七把爪子按在江歲晚手腕處,在看到他手腕處的咬痕和被捆綁過後的淤痕後放輕了力道。 江歲晚得到力量後,召出折霜劍,附咒於劍身,一劍斬斷了那鎖鏈。 江歲晚踏出殿門時,回頭看了一眼。 殿門的屋簷斜飛,古樸典雅的簷鈴在風中發出“叮叮咚咚”的響。 那聲音有些沉悶,讓人無端的生起一點難過的意味來。 不過很快,那點難過就被失望和傷心取代了。 江歲晚壓下心底情緒,隱去身形離開了。 小白藏在窗外那片開得熱鬧的藍色小花中看著他離開,不知為什麼,心裡很難過。 主人那麼喜歡江仙君,要是看到這一幕,估計也會很難過吧? …… 雲霏意正在憤怒的火燒魔界,然後和魔尊大戰,雖然不想承認,但真相是她單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