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沈棄輕聲說:“師尊離開了我三年。” 他的聲音明明很輕,卻帶著深深的壓抑委屈和難過,聽上去尤為可憐。 江歲晚聞言,推著沈棄腦袋的手頓住,然後改為輕輕的落在他頭頂,摸了摸沈棄毛絨絨的頭,說:“好了,師尊這不是回來了嗎?” 沈棄委屈的抱緊了江歲晚。 三年過去,他的身量又高了不少,抱住江歲晚時,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人整個攏在懷裡。 沈棄很喜歡這種感覺,牢牢地把師尊困在懷裡,像是師尊只能把注意力落在他的身上,也像師尊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 可江歲晚不太喜歡這個姿勢,他覺得有種莫名的怪異感。總覺得被一個大男人這樣抱在懷裡哪裡怪怪的。不過沈棄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心思又敏感脆弱,抱一下倒是也無妨。 “好了,別鬧了。”江歲晚縱著沈棄抱著自己,好一會兒才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背,示意他鬆開。 沈棄這才戀戀不捨的鬆開。 三年沒見,沈棄看上去成長了不少,少年意氣猶在,只是多了幾分沉穩。 那張本就穠豔的臉越發的妖冶,尤其是那雙眼睛,幽深清透,可看久了,竟讓人產生出一種莫名的想要逃跑的衝動。 沈棄整個人就像是一朵盛開到極致的有毒的花,透著股致命又危險的美。 江歲晚在心中感慨了一句,他家徒弟這長相,說是藍顏禍水都不為過吧?江歲晚看著沈棄的眼睛微微發愣了幾秒。 一旁的小七見沈棄放開了江歲晚,於是輕盈的跳起來落在江歲晚懷裡,江歲晚順手接住它,一手搭在它毛絨絨的脊背上。 沈棄看著江歲晚的手,而後眼神落在小七身上。 師尊就這麼喜歡小七嗎? 閉關也帶著它,時時刻刻都抱著它,寵著它。 剛剛接住小七的動作也是,行雲流水般熟練。 師尊雖然心軟,雖然喜歡撿一堆小動物回宗門,但是他可沒發現,有哪一個像小七這麼得師尊寵愛的。 不管是緋玉還是雪球,師尊也寵它們,可是那和對小七的感覺不一樣。 沈棄收斂眸中情緒,朝江歲晚露出個大大的笑容,“歡迎師尊出關。” 那笑容燦爛的差點晃了江歲晚的眼。 江歲晚“嗯”了一聲,也朝他笑。 三年不見,其實他也很想沈棄,想那個乖巧聽話又粘人的小徒弟。 想宗門的師兄弟和他山上的毛絨絨。 江歲晚剛想開口,就被打斷了。 一聲驚喜的叫喚鑽入人的耳朵。 “小師弟———!” 人未到,聲先至。 那聲音洪亮,是雲霏意。 江歲晚剛回過身,就被雲霏意勒住一隻手臂。 “小師弟你終於出關了,我好想你!” 雲霏意那張玉雪可愛的臉上滿滿都是激動。 緊隨其後的是裴書宴和葉青陽,還有個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跟遊魂似的黎宿。 裴書宴打量了江歲晚一眼,然後點點頭,說:“恢復的不錯。” 葉青陽也一臉高興和欣喜。 三年過去,他也褪去青澀,器宇軒昂的俊逸中又多了幾分沉穩。 一看就能知道是那種陽光型男主的長相。 他看著江歲晚,滿眼都是快要溢位來的關心。 江歲晚見狀,朝他禮貌的點了下頭,然後輕笑了一下。 沈棄見狀,眼神變有一瞬間的陰沉,那一瞬間的情緒變化極其細微,又加上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江歲晚身上,於是在場沒一人察覺。 今天的天氣有些涼,黎宿怕冷,披了件毛厚實的墨藍色披風,他掏出個藥瓶給江歲晚,“新煉的丹藥,對身體好的,裡面我加了槐花蜜,甜的,閒暇時可以拿出來嚼兩顆。” 江歲晚接過,“謝謝三師兄。” 雲霏意見狀,朝黎宿伸出手:“三師弟,我的呢?” 黎宿朝她翻了個白眼,“沒有。” 前兩天雲霏意剛踩死了他的藥蟲,他還在氣頭上。 雲霏意見狀麻溜的放開江歲晚的手臂,然後朝黎宿鞠躬道歉:“對不起,三師弟,都是我的錯,我會還你蟲子的,請你看在我真摯悔改的份上原諒我。” 黎宿見狀,拿出個瓷瓶丟給她,“諾。” 他才沒那麼容易原諒雲霏意,所以給雲霏意的藥他全都加苦了。 而後,他又掏出個瓷瓶丟給裴書宴,“給大師兄的。” 裴書宴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