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晚看著沈棄離開後轉身往宗門中走去。 心裡忽然有些空落落的,唉,他忍不住想道,這難道就是兒行千里父擔憂嗎? 江歲晚腦海裡一堆胡思亂想,臉上卻沒什麼表情,慢悠悠的往山上走。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晨起下山辦事的上清宗弟子。 “四長老早上好。” 江歲晚點頭:“嗯,早上好。” “江仙君好。” 江歲晚慈祥的看著他們,真是一群勤勞刻苦的好孩子啊,“早上好。” ………… 一堆弟子興奮的圍在一起,他們看著江歲晚遠去的背影,興奮的議論。 “哇!那就是江仙君嗎?果然是皎皎如月……” 一名女弟子不捨的看著遠處的背影,感嘆:“仙君真是姿容絕世啊。” “確實,他剛剛看我的時候我緊張的連呼吸都差點忘了!” 幾個弟子贊同的點頭。 一名弟子撓撓頭,說:“不過你們說江仙君這麼早就從山下回來,他幹啥去了?” 一個剛從山下回來的弟子連忙道:“這個我知道,我剛剛回來的時候看到江仙君和沈師弟了。” “沈師弟?沈棄?那個被江仙君撿回來的孩子?” “沒錯沒錯,那可是江仙君唯一的弟子。話說,你咋連這個都不知道?” 那人尷尬的笑笑:“我這不是剛做完任務回來嘛,在深山老林裡與世隔絕,不知道很正常啦。” “倒也是。話說沈師弟今年也到了下山歷練的時候吧?那剛剛仙君是去送他了嗎?” 一個弟子一拍腦袋,“是哦,肯定是,嗚嗚嗚,好羨慕……我也想要一個強大又溫柔的美人師尊。” “以前聽說江仙君性情冷漠疏離,沒想到對徒弟這麼溫柔,嗚嗚嗚,羨慕……” “嗚嗚嗚,為什麼我師尊只會捉弄我,還叫我偷偷給她買話本……我好羨慕沈師弟。” “嗚嗚嗚嗚,別說了,我師尊拿我試藥唉。羨慕嫉妒沈師弟。” “我也是……” 不一會兒,幾人嘰嘰呱呱的說著話走遠了。 …… 江歲晚回到濯月殿開始修煉起來。 另一邊,沈棄下了山後並沒有去望月城,而是回了一趟他他出生的地方———燭陰島。 燭陰島是一個四面環海,與世隔絕的島嶼,上面生活著避世而居的巫族人。 自古以來,燭陰島只有身負巫族血脈的人才能找到它的位置。 巫族人生性殘忍嗜殺,骨子裡流淌的都是不正常的血液,換言之,巫族人個個都是神經病。 比如他的母親———巫族祭司,白榆。 沈棄想到那個妖媚惑人卻腦子有病的女人,眼神不自覺的就冷下來。 他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他也從來沒有見過,但是據白榆的表現來看,他父親大機率是已經死了。 並且很有可能是被白榆殺了。 白榆恨他父親,也恨極了他。 沈棄站在船上,望著一望無際的海面,眼神全無半點在江歲晚面前純澈乾淨的模樣,只餘一片幽寂深沉。 一條細細的小蛇盤繞在他蒼白的手腕上,銀白的鱗片在陽光下透著森冷的光澤。 小白血紅的蛇瞳不解的看著沈棄,問道:“主人,我們為什麼要回燭陰島啊?它現在不是一座荒島嗎?” 島上啥都沒有,他們去幹啥? 十多年前,燭陰島覆滅,來人好像是為了找什麼東西,屠島之後把那裡翻了個底朝天。 現在的燭陰島全是屍體,小白瞄了一眼沈棄陰沉的眼神,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它腦海中形成———沈棄他,他該不會要回去撅了他族人的屍骨吧? 沈棄瞥它一眼,這蠢蛇腦子裡在想什麼鬼東西? “回去找點東西。” 他這語氣顯然是不想和小白蛇透露什麼。 “哦。”小白蛇點頭,識趣且乖巧的盤在他手腕上。 海風徐徐,一望無際的海面像是倒過來的蔚藍的色天空,透著股寧靜的幽遠。 沈棄看著看著就想起了他的師尊,嘴角也不自覺的微微勾起。 不知道師尊現在在幹什麼?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江歲晚打了個哈欠,他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看了眼天色。 時候也不早了,不知道小徒弟現在在哪? 他說過要去望月城,不知道現在到了沒有,有沒有找到歇腳的客棧? 江歲晚有些出神的想著,一旁趴著的小肥鳥忽然啄了下他搭在桌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