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大雨傾盆。 江歲晚懶洋洋的窩在窗邊榻上看書,香爐裡升起嫋嫋白煙,淺淡的梅香氤氳在房間內,雨聲和著江歲晚時不時的翻書聲,閒適而靜謐。 修煉完後的沈棄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坐到江歲晚身旁,他專注地看著江歲晚認真的側臉,伸出手覆蓋在他額頭上,“還有點兒燙,師尊我去給你熬藥。” …………還要喝啊? 江歲晚側了下身子無聲抗拒,“……其實我已經沒事了,藥就不喝了吧?” 沈棄收回手,認真的說:“不行哦。” “三師伯讓我看著師尊把藥喝完。” 江歲晚:“……那好吧。” 他也不是怕喝藥,主要是三師兄的藥為什麼會是辣的啊?又苦又辣,他真的無論喝了多少次都接受不了,味道太奇怪了。 沈棄效率很高,才片刻功夫就把黑乎乎的藥端了上來。 江歲晚看著散發著怪味的藥汁,深呼吸一口氣,接過藥一口氣喝了。 嘔。 奇怪的苦澀辣味立馬就充斥了整個口腔,極其上頭。 沈棄及時把一顆糖丸遞到他唇邊,江歲晚見狀立即毫不猶豫的張嘴把糖丸含進嘴裡。 柔軟的唇瓣不經意的碰到了沈棄的手指。 沈棄微微一愣,手指掠過的那抹柔軟,像是在他心尖掠過了一樣,惹得人心癢。 他低頭看著江歲晚淺色的唇,不受控制的想起了昨天喂藥時的場景。 淺色的唇,稍微一用力就可以碾磨成瑰麗的紅色。 江歲晚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喝完藥,含著那顆糖,問起了沈棄的修煉情況。 “最近修煉的怎麼樣?” “嗯?”沈棄回過神,移開視線,“從瑤珂城回來後,有所感悟,這幾日應該就會突破了。” “嗯,屆時師尊幫你護法。”江歲晚嚼碎糖丸,欣慰的想,不愧是他徒弟,這麼快就又要突破了。 沈棄盯著他有些蒼白的臉,有些擔憂的拒絕了,“師尊,我自己可以的。” 江歲晚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現在靈力全失的事,對他說:“沒了靈力,師尊還會符籙陣法,不必擔心。” “你突破的太快,我擔心你道心不穩,容易滋生心魔。” 小徒弟的過往很容易讓他道心動搖,萬一到時候滋生心魔走火入魔就麻煩了。 沈棄聞言一把摟住江歲晚,把頭埋在他頸窩,悶悶出聲:“師尊真好。” 心魔?他才不會有那種東西。 過往的事都已經是過去了,他現在只想永遠和師尊在一起。 不過不是師徒間的相伴,而是道侶間的,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彼此只有對方的在一起。 沈棄抱緊懷裡的人,眼眸幽暗。 不過當下他可要把這份大逆不道的心思藏好了,師尊只把他當做徒弟,當做需要時時照顧的小輩。 要是這份心思被師尊發現了……師尊會怎麼想? 是震怒,失望,還是厭惡? 不管是哪一種,他都無法接受。 江歲晚被他摟在懷裡,無奈的推了推,發現推不開後輕輕拍了下他的頭,問:“怎麼這麼大了還跟小時候一樣粘人?被別人看到了會笑你的。” “我只粘師尊!”沈棄甜甜地笑,“我最喜歡師尊了!我才不管其他人怎麼想。” 最好所有人都知道他粘人,所有人都知道師尊屬於他。 “這樣啊。”江歲晚寵溺的笑著說:“嗯,師尊知道了。” 明明是清冷疏離的長相,但他的眼神卻柔和而縱容,溫柔的讓人恨不得溺死在裡面。 沈棄看著他的眼睛,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吻上去。 但他剋制住了。 ………… 最近幾日,瑤珂城用以人為祭的邪術煉製緋靈玉,奪人生機一事在整個修真界鬧得沸沸揚揚。 在眾仙家或是皇室貴族風靡一時,價值千金的緋靈玉居然是會吸食人生機的妖物,這一訊息一出,搞的所有戴過緋靈玉的人都既憤怒又恐懼。 不過很快他們就放心下來,據說上清宗的清疏仙君師徒以及雲璃仙君已經把禍根———瑤珂城主趙延剷除了。 一時間,關於他們三人的傳說和話本瘋狂產出,並且極為暢銷。 其中,以清疏仙君———江歲晚的話題討論最為熱烈。 原因無他,在此之前,關於江歲晚的傳言就很多。 傳聞他天賦卓絕,實力非凡。傳聞他姿容絕世,清貴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