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顧野迅速阻止手臂上緊繃的肌肉向握緊的拳頭處輸送更多的力量。 然而殘存的衝擊力還是沒法徹底卸除。 面前的人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分散了注意力,就連閃躲的意思都沒有,硬生生的接下這記硬拳。 顧野的目標非常明確。 小瑜兒顏控的喜好,是怎麼也改不掉的。 只要毀了這張臉,沈修遠自然而然會被林瑾瑜遺棄。 高大的身軀伴隨著清脆的打擊聲倒地。 顧野難以置信的盯著自己有些發紅的拳頭,半晌沒有緩過神來。 這怎麼可能? 他明明已經卸掉了不少力道,以面前這個狡猾的男人深不可測的實力,豈會輕而易舉地倒下? 那他們先前許久的纏鬥又算什麼? 幾乎是看到那人倒下的瞬間,林瑾瑜腳下生風,徑直略過顧野,面露擔憂的將倒地的男人扶起。 “沈修遠,你沒事吧?” 沈修遠早已醞釀好自己的情緒,略帶不甘的咬著自己的嘴角,裝作一臉無知的樣子,可憐兮兮的問道: “寶寶,你怎麼來了?” 在看到男人正臉的時候,林瑾瑜桃花眼微怔,濃密的睫毛輕輕地抖動。 只見原本俊美無儔的面容已經掛了一道不輕的“彩”,這正是剛才“施暴者”留下的痕跡。 她神情嚴肅,言語中頗有幾分責怪的意味,“怎麼?看到我來了,你不高興啊?” “以前在我這裡不是挺能的嗎?” “我要是不來,你指不定已經被別人揍成什麼樣了。” 倏然,她側頭,澄淨深邃的美眸中沾滿抑制不住的慍意,兇巴巴的質詢: “顧野,這人,是你打的吧?” 明晃晃的事實,但林瑾瑜想要這人再次承認自己的罪行。 畢竟,這裡可是監控的死角,顧野完全可以不認。 顧野有點不敢直視林瑾瑜清澈的雙眸,他靠近幾步,想要極力為自己辯解: “小瑜兒,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明明已經……”卸力了。 “我不行聽你解釋什麼”,林瑾瑜冷漠將他打斷,“我剛才看到的是,你一拳把沈修遠打在了地上,你還有著什麼需要辯解的嗎?” 顧野撕心裂肺的道,“不……不是你看的這樣的……我們交手很久,難分伯仲”。 “對了,一定是他!”他泛著腥紅的雙眼,直直指著埋在林瑾瑜懷裡“喘息”的沈修遠。 “小瑜兒,你相信我,一定是這個狗男人故意的”,他的聲音拔高,情緒有些不受控制。 “這男人這麼狡詐,竟會使一些下三濫的手段”,顧野伸手,想要將沈修遠從林瑾瑜的懷裡粗暴的拽出來,“小瑜兒,你必須離這種陰險的男人遠遠的”。 “夠了,顧野,你鬧夠了沒有?”林瑾瑜果決地拍掉充滿敵意的手臂。 “我想我之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要叫我‘小瑜兒’,我們不熟。” “你說的這些話,你自己信嗎?沈修遠之前在軍營裡已經受了重傷,到現在那些傷口都還沒有全好,到底是誰欺負誰,我想這個答案已經一目瞭然了。” “還有,你若是以後再敢找他的麻煩,不妨先和我打一架。” 她毅然決然的道出這麼一番話,隨後柔聲哄著某個“虛弱”的病患:“你的臉受傷了,我先扶你去醫務室好不好?” “好~,謝謝寶寶”,沈修遠氣喘吁吁的回應著,還有模有樣的咳了幾聲,一副病入膏肓的悽慘模樣。 顧野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卻迫於林瑾瑜的威懾,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沈修遠趁林瑾瑜不注意的時候,對著後面的人輕挑墨眉,炫耀的意思不言而喻。 顧野的猜測得到本人的肯定。 他憤怒的吼了一聲,“男狐狸精!” 隨即,五指再次攥緊,蓄力朝著身邊的樹幹猛砸幾拳,彷彿這些傷害盡數落在了沈修遠身上一樣。 * “你還好吧?”林瑾瑜扶著沈修遠,不確定的問了一句,任由著對方的重量一悉落在自己身上。 沈修遠就像沒骨頭似的環著林瑾瑜的肩膀,腦袋沉沉的倚在她的肩頭。 “寶寶,不好受,臉臉好疼。” 還不忘明裡暗裡的往某人身上潑髒水,“寶寶,那人可壞了,要是寶寶不來,我肯定要挨一頓毒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