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裡橘菖蒲的聲音仍在繼續,平靜得像是沒有任何情感,但不知火涼卻不知為何感覺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當時我還不清楚這是為什麼,謹慎起見,並未讓她學習靈能力。”
“隨著她慢慢長大,夢到成為鏡子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終於,我的擔憂變成了現實。”
“那孩子失蹤之後,那一位立刻暴怒,闖入了童守小學,試圖索取那孩子的同學作為祭品。”
“不得已,我只能先拜託鵺野先生,請求他出手救下那些孩子。”
“在此過程中,那一位肆無忌憚,聲稱那孩子本來就是它選中的祭子,最終會磨碎靈魂只留身體作為它的降臨載體。”
“並且,它還臆測是鵺野先生在那孩子身上做了手腳,導致它遲遲沒能成功。”
“至此,我才明白那孩子為什麼會一直做這樣的怪夢。”
“在鵺野先生封印它之前,它曾經留下話說,若不是那孩子被奪走了、它跟現世的聯絡不可能這麼脆弱、更不可能被這麼簡單地封印、那孩子重現世間之日、便是它破封之時。”
“雖不知真假,但我不能賭。鵺野先生已經是我能請來的最強的靈能力者了,此次封印亦是險死還生……”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那孩子有一份未斷的緣,卻不知原來那緣竟應在了另一個世界的十一年前。”
“不知火先生,在你的世界裡,那孩子已經出生了嗎?”
不知火涼聽了這麼久,正要回答,卻聽到電話那頭並未等他的回答,便再度響起橘菖蒲的清冷聲音:
“不知火先生,那孩子,就拜託你了——”
她話音剛落,另一個女聲就打斷了她的話:
“探視的時間到了,這位先生,請你離開,病人需要休息。”
緊接著便是鵺野鳴介的連聲賠禮道歉,以及隨後的一連串雜音。
不知火涼等了一分多鐘,聽筒裡才終於又響起鵺野鳴介略顯尷尬的聲音:
“抱歉抱歉,剛剛被護士小姐趕出來了。”
不知火涼:“橘菖蒲小姐是受傷了嗎?”
鵺野鳴介:“誒?剛剛她沒有來得及說嗎?我們封印了一個邪神,宮司小姐作為人柱,受了很嚴重的傷。”
不知火涼:“人柱……?”
鵺野鳴介沉默了好一會兒,再開口時情緒明顯低沉了下來:
“我和她共同分擔了人柱的代價,大概是如此所以我們才都還活著吧。”
僅從這一句,就不難想象他們經歷了怎樣驚險的戰鬥。
其實不知火涼是想問這個人柱是什麼意思,不過聽鵺野鳴介的話,似乎是封印的代價一類的東西。
他也不好過多追問下去,便將話題拉回到百合愛身上:“關於橘同學的事,宮司小姐跟你說了嗎?”
“……嗯。”鵺野鳴介的聲音更沉重了,“我會想辦法徹底解決那個邪神的,在那之前……橘同學就拜託了。”
不知火涼:“那橘同學呢?她知道暫時回不去這件事了嗎?”
這次對面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我還沒有告訴她。”
不知火涼:“我來跟她說?”
鵺野鳴介:“宮司大人拜託你的嗎?”
不知火涼:“她只拜託了我幫忙照顧橘同學。”
鵺野鳴介:“那,還是不要……”
不知火涼:“一直瞞著她更不好吧。”
又是長久的沉默。
不知火涼耐心等待著,鵺野鳴介最終還是作出了決定:“我來跟她說吧。”
不知火涼:“好,那我把電話給她了。”
鵺野鳴介:“等等,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