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火涼沒說,高橋律子也很知趣地沒有追問,此情此景之下多半又是妖怪相關的事,她覺得自己知道了只會徒增害怕。
儘管不久前才拎著滅火器獨自衝向了一隻貨真價實的妖怪,但現在有不知火涼這個專業人士在,她再沒有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勇氣,就連問清楚的勇氣都失去了。
反正,反正不知火君會解決掉的吧?我只要不給他添麻煩就好了……
高橋律子緊捏袖口這樣暗想著,同時心裡對風間守的擔憂仍然是揮之不去,雖然她努力不將其表現出來,但是不經意間的各種小動作裡依然是流露出來了自己的內心情緒。
“那個,不知火老師,剛才你說中午的時候風間同學就找過你,難道……”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接著說道:“風間同學的病,就是這隻妖怪害的嗎?”
不知火涼沉吟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只能說,不確定。希望風間同學吉人天相吧。”
這個答案顯然是不能讓高橋律子滿意的,於是她“哦”了一聲,失落地低下頭去了。
假如不知火涼說“是”,那麼在天井下已經被他殺死了的現在,風間守的病沒了幕後推手顯然會很大程度上儘快好起來;但不知火涼說的卻是“不確定”,也就是說風間守好起來與病情惡化的機率是各自參半的,甚至惡化下去的機率還要更大些。
不知火涼所說的確實就是他目前的看法,因為這件事在邏輯上還有些說不通的地方。
日下部老師的父親這幾天病重住院,日下部老師為此連續請了好幾天的假,病房裡必然時刻都會有人在陪護著,但卻沒有傳出來目擊到妖怪的傳聞,據此可以推測導致他重病的妖怪的作風是比較謹慎的。
但是到了風間守這裡,數日來都是相安無事,一直到了今天才突然發生了明目張膽襲擊的事情,一反之前的行事作風。
如果是同一只妖怪,那麼這種行為轉變一定有原因在,羽衣石千尋說在高橋律子爆發之後天井下就暫時撤走了,而同時醫生們也趕來了。硬要解釋的話,天井下似乎是比較害怕多數人類在場?同時也可以反推先前日下部老師父親是同時陪護的人多,所以嚇住了它。
然後,日下部老師的父親就這樣拖到了在病房裡去世,天井下也一直沒能找到下手的機會;接著它就趕來了風間守這邊,因為太過飢渴於是選擇了悍然出手。
但這種猜測有個漏洞,那就是天井下以前害過的人少不了,遇到多人陪護的情況也不可能少,為什麼到了現在才冒著被其他人目擊到的風險出手?
因此,不知火涼更傾向於另一種猜測,也就是……
還有另一隻妖怪存在。
同狂放的天井下不一樣的、只在暗中令人生病致死的另一隻妖怪。
在這種猜測當中,這隻妖怪先是導致了日下部老師的父親生病,然後又讓風間守病情越加嚴重,一直暗中隱藏著,假如不知火涼沒有參與進來,那麼它就會在風間守死後再找上下一個目標,或是如風間守一樣在它害人過程中目擊到它的人,或是另有原因被它盯上的人。
而天井下,則是一個偶然挑中了它的目標的第三者,是以作風才會顯得和之前格格不入,因為之前的那些根本就不是天井下做的,天井下大概一直以來都是這種直接襲擊的風格。
兩種猜測目前都僅止於猜測,如果硬是要解釋,也都能圓上,甚至第三種第四種猜測也不是不能提出來,只是那些機率太小可以一定程度上直接忽視。
非要說,那也只能說是不知火涼隱約覺得不對勁的直覺了,可能的話他也希望是自己多慮了,畢竟真存在這麼一隻暗搓搓搞事的妖怪的話,他還真沒什麼辦法把它逮出來。
就在兩人快要抵達目的地的時候,迎面走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