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回應,吉岡慎介就要飛過去,但是才飛出一米多就過不去了——他現在還憑依在不知火涼的身上,這個形象僅僅是個虛影罷了,沒辦法離不知火涼太遠的。
過不去,吉岡慎介也不敢再向不知火涼提什麼要求,只能就這麼隔空喊話:
“一華,這幾位除靈師大人都是好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好好說一下吧?說不定只是誤會一場……”
他所知道的實在太少,也只能先讓二之宮一華把事情說一遍才能從中找出斡旋的途徑來。先前他被放出來再到憑依在除靈師大人身上的短短時間裡已經聽到了部分,牽涉到“殺人”的不會是什麼小事。
只是對面的二之宮一華完全沒有理會他說的這幾句話,自顧自地叫了起來:
“吶,是慎介君嗎?是你來找我了嗎?”
她隨手把用來施術的木錘和釘子丟開,踉蹌著向這邊邁了兩步,“慎介君,我把他們都殺掉了哦,伊藤政宗、丸山雄大、梅原直樹、原田修……”
白衣狐面的二之宮一華掰著手指數出來四個名字,“全部,殺掉啦。”
吉岡慎介呆立在半空中,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視線轉向二之宮一華身後並排立著的四個幽靈:
“他們就是伊藤君、丸山君、梅原君和原田君?”
“對對,”二之宮一華連連點頭贊同,邀功一般忸怩了兩下,“慎介君,一定是因為我殺掉了這幾個渣滓所以就來找我了吧?我好開心……”
她雙手捧住了兩頰——準確來說是捧在了臉上戴著的狐狸面具上——然後語氣羞澀:“慎介君,我、我好想你……”
這句話彷彿耗盡了她所有勇氣,話一出口她就捂著臉背過身蹲了下去,完全就是一副懷春少女的模樣。
不知火涼三人一直在看著。
相較於不知就裡的一之瀨菖蒲和葉月伊津奈,不知火涼聽明白的東西要多了些:
二之宮一華口中的“伊藤政宗”,恐怕就是吉岡慎介之前所說的“伊藤君”,也就是對吉岡慎介實施校園霸凌、將他推進了汙水沼澤的那一夥人中的“伊藤君”。
至於另外三個,不用多說,自然就是欺凌吉岡慎介的一夥人中剩下的幾個了。
不過原來原田修也是其中之一,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了。
聽完二之宮一華的話,吉岡慎介難以置通道:“殺掉了……?為什麼?”
“因為,他們欺負慎介君呀。”二之宮一華悄悄回頭露出半張狐面偷瞧吉岡慎介,“欺負慎介君的,都該死。”
“可是,可是,”吉岡慎介捏緊了拳頭,“可是我已經死了啊,一華你還活著,你應該好好地活下去,過得幸福……你殺了人,現在要怎麼辦啊!”
“慎介君這不是還在我面前好好地活著嗎?”二之宮一華的精神很明顯已經不太正常了,“只是殺了幾個渣滓,慎介君也覺得我做得沒錯的吧?”
吉岡慎介緊緊抿著嘴唇,不說話了。贊同的話就跟身後三位除靈師大人的立場背道而馳,反對的話則無疑是朝久別重逢的友人心上捅上一刀。
在他陷入兩難境地進退維艱的時候,葉月伊津奈忍不住開口道:
“那四個人二十年前欺負過吉岡君,但是原田香呢?二十年前原田香可是還沒有出生!就因為她父親是原田修嗎!”
二之宮一華臉上戴著狐面,看不到她的表情,但這時候她的視線明顯移到了葉月伊津奈身上,喃喃道:
“原田香?誰?”
緊接著還沒等葉月伊津奈開口,她又自語道:“哦,是原田修的女兒啊。”
說完這句,她的語氣一下變得怨毒起來:“那個小鬼……那個小鬼!竟然在廁所裡倒水!”
“就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