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火涼只是隨口一答,沒想到這隻幽靈真的回答了,便道:
“緒方老師,我剛剛接到通知,這位同學她家裡出了點事,需要馬上告知她,您看現在方便嗎?”
他剛剛朝筱崎愛丟了【鑑定】,得知她現在僅僅是正處於被幽靈迷惑的狀態,除此之外並無大礙,便有了些閒心思,開始發揮演技。
“有什麼事,你告訴我,我等一下會跟她說。”緒方惠理子又推了推眼鏡,眉頭緊皺,一副想趕緊把不知火涼應付走的樣子。
“那……好吧。”不知火涼裝作有點為難的樣子,答應了這個提議,“緒方老師,這位同學她的媽媽也是一位老師,剛剛醫院來了電話,說她媽媽在過馬路的時候,有個醉酒駕駛的司機衝紅燈,現在她媽媽在醫院搶救中……”
原本不知火涼是打算說筱崎愛爸爸醉駕衝紅燈撞死了一個女音樂教師的,但轉念一想這個叫緒方惠理子的幽靈崩潰之下指不定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還是換了一個保守點的說法,大致上應該能讓緒方惠理子聯想到些什麼。
聽到這話,緒方惠理子果然是一陣晃動,但是過了一會兒終於還是穩定下來了,只是額上開始慢慢滲出血跡來,束得整整齊齊的發轡也一點一點散開,鼻樑上架著的眼鏡鏡片開始佈滿裂紋,身上的女士西裝浮現出擦痕與血跡。
“我知道了,你請回吧,我會告訴她的。”緒方惠理子渾然不覺她自己身上的異狀,點了點頭轉身就要走回去。
不知火涼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對著緒方惠理子的背影補充了一句:
“那位同學的母親,名字叫緒方惠理子。”
前方剛邁開步伐的窈窕身影一頓。
下一瞬,披頭散髮的女人脖頸之上轟然爆開,紅白之物向著四周驟然飛散,而無頭屍身直挺挺向前倒了下去。
這一幕很驚悚,但只是虛幻而已,並沒有真的血漿與腦漿齊飛,不然這裡就真的成了兇殺現場了。
按照這個模樣推測,這位緒方惠理子老師多半是被碾爆了腦袋。
不知火涼心裡生出幾分同情來,無辜慘死,卻沒有因為這慘烈的死亡方式變成在馬路上索命的厲鬼,這位緒方惠理子老師應該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吧——但凡在死前生出一點怨恨,也很有可能會壓倒她上課的執念的。
但是這幾分同情頂多是讓他對這位老師下手輕幾分,放過她卻是不可能的,現在已經發展到抓活人來了,難保之後不會一路惡化下去,到時候弄得要出手戰鬥的話那並不是不知火涼所希望的。
“筱崎同學。”趁著緒方惠理子還在地上躺著,不知火涼叫了一聲筱崎愛。
緒方惠理子只是被不知火涼的話語引匯出來了一次死亡復現,其實本質狀態沒什麼改變,要不了多久她就會爬起來了,到時候有可能會恢復到毫髮無損的狀態,也有可能會停留在無頭的死亡狀態,就看會怎麼發展了。
正在努力按動琴鍵的筱崎愛聽見不知火涼的聲音,驚喜地抬起頭來:“啊,不知火老師!”
她說完又馬上有些緊張地道:“那個,老師,我還沒有練好這首曲子,您怎麼來了?”
她的神情很是有些窘迫,但是手上卻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仍然是在一個鍵一個鍵地按動著鋼琴,即便是不知火涼這種外行人也聽得出來音準不對勁,走音得厲害,也難怪緒方惠理子先前一直在糾正。
奇怪,下午她不是說練習好了的嗎……都邀請我明天去聽了……
不知火涼這樣想著,溫和道:“不要緊,今天已經很晚了,筱崎同學你該回家了。你忘了嗎?老師晚上值班的,現在是離校時間了,明天再來練吧。”
兩人說話時都沒在意地上躺著的緒方惠理子——不知火涼是真不在意,筱崎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