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顯然並不能完全說服菊池靜,對她來說,哪怕能節省幾分鐘也是彌足珍貴的。
但就在這時候,菊池靜突然間一下子臉色大變,雙眼死死盯著前方,一眨不眨。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不知火涼看見身側的慄田誠額頭上多了幾個血字:
【會出生】
並非是用血寫上去的樣子,而是面板下的血液聚集起來,在他的額上形成血塊,進而在白淨的面板上顯現出來了幾個嫣紅的淤血文字。
慄田誠原本正專心聽著他們講話,這時候忽然發現兩人都將視線集中了過來,不由得惴惴疑惑道:
“老師?”
不需要過多詢問,光從這幾個字以及兩人剛剛討論的內容就已經可以確定這指的是什麼了,但是不知火涼還是說道:
“慄田同學,你剛剛是在想【件】的事情嗎?”
“對呀,如果搶先解決了預言的話,另一隻【件】就不用出生,我們也不用把中島的事情告訴她媽媽、讓中島阿姨擔心了吧?”
慄田誠認真地說,“中島的媽媽有小寶寶了,一直擔心的話是很不好的。”
原來他是這樣想的嗎?難怪一路上都不是很發愁的樣子,按照他的性格,如果知道了中島法子的媽媽有可能生出另一隻【件】的話,一定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躁不安的。
還沒等不知火涼說話,慄田誠又小心問道:
“老師,我額頭上,是不是又出字了?”
他一臉小心翼翼,想摸摸額頭又不敢碰的樣子,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菊池靜臉色難看,忽然間急切道:“慄田,你想一下……”
“菊池同學!”
不知火涼嚴肅地打斷菊池靜的話,“不要多說。”
菊池靜張了張嘴,最後很不甘心地靠在了座椅上,緊急抿著嘴唇,兩眼空落落地盯著車窗外掠過的景物。
不知火涼知道她想說什麼,無非是讓慄田誠去大量思考關於【件】的各種問題,從而得到怎麼改變“【件】出生”這個結果的方法。
但一之瀨菖蒲的警告言猶在耳,這種涉及神明力量博弈的事情,要付出的代價會是什麼樣的,他完全不想讓慄田誠去嘗試——慄田誠一個小孩子,完全不應該牽涉到這種極有可能是一命換一命的兩難題目當中去,不知火涼作為他的老師也不打算讓他來面對這種事。
還是要等親自見到中島法子的媽媽和慄田誠所參拜的那個神社之後才好做出決定——生孩子從有徵兆到產下嬰兒,最少也要幾個小時。
慄田誠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們的交流,又問:“老師?”
不知火涼摸了摸他的頭,這時候慄田誠額上的血字已經開始慢慢褪去了,看樣子很快就會完全消失:
“嗯,剛剛又有字出現了,寫的是‘會出生’。”
不知火涼原本不打算告訴他的,但轉念一想如果不說的話,慄田誠難免會胡思亂想,到時候又觸發【心想事成】再冒幾次字那就事與願違了,還是直接告訴他吧。
“所以沒有用的嗎……”慄田誠失望道,然後他又想到了什麼似的,激動地看向不知火涼,“老師,那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在心裡想破解預言的事情,然後就可以得到答案了?!”
他說幹就幹,馬上就閉上了眼睛開始組織問題。
不知火涼連忙彈了一下他的額頭阻止他,“慄田同學!”
慄田誠疼得一下子捂住了額頭,兩眼冒出淚花來,淚汪汪地看著不知火涼,“老師,好痛呀!”
“抱歉抱歉,預言的事情老師已經在處理了,慄田同學不要想那麼多……”不知火涼一邊說著一邊思考怎麼才能讓這個小孩不胡思亂想,然後很快想到了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