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才想通了的一之瀨菖蒲自然不會說出拒絕的掃興話來,況且御影池落羽川這幅小心翼翼的懂事模樣著實讓人心疼;而葉月伊津奈本來就閒得發慌沒事找事幹,所以無論不知火涼的心情是如何複雜,最終都是以兩票贊成的大比分透過了“陪御影池落羽川玩”這項決議。
——面對這種場面,稍微有點情商的人都說不出來“我很忙你們玩”這類話來的吧?
所以,一直到天色微微暗下來為止,三人都在這裡陪著御影池落羽川。
回去的路上,葉月伊津奈坐在轎車後座上,呼呼搖著一把小扇子,臉上還殘留著幾分興奮的紅暈,滿臉笑容看看不知火涼,又看看窗外掠過的風景,再看看前面的椅背,一副完全閒不下來的樣子。
——在路邊等候了一個下午的早乙女見她似乎很熱的樣子本來要開空調的,不過被葉月伊津奈拒絕了,理由是“這種時候吹空調就太掃興了!”,所以不知火涼和一之瀨菖蒲也都陪著她一起藉著窗外吹進來的涼風乘涼。
至於她為什麼會這樣,那是因為在一整個下午的時間裡,就數葉月伊津奈玩得最投入了,比御影池落羽川還要更像一個小孩子。
這是葉月伊津奈從來沒有過的體驗。這一次,她不用再躲在遠處遠遠地看著別人開心玩耍了,所以她是真的全心全意都在享受著這個下午的。
而此刻正在副駕駛上正襟危坐的一之瀨菖蒲,雖然同樣是不曾擁有過普通人的童年,但她是主動遠離的,而且也沒人敢於對她進行霸凌行為。
儘管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笨拙,不過在放開了自己之後也玩得很盡興,並且在御影池落羽川提出“天要黑了”的時候很自然地就把心思收了回來,回覆到了明神神社的宮司大人該有的模樣。
不知火涼坐在葉月伊津奈旁邊,少女微微的汗味隨著她使勁搖動的小扇子吹起的風飄了過來,不知怎麼的他竟然覺得有幾分好聞。
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下意識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裡出問題了,竟然會覺得汗的氣味好聞。
隨後又覺得這樣好像也太猥瑣了,完全就是某些遊戲裡的奇怪操作。
看葉月伊津奈的樣子似乎還在回味先前的歡樂,並沒有意識到此時的尷尬情景,不知火涼也只能裝著無事發生的樣子閉目養神了。
於是車裡就這樣陷入了奇怪的沉默當中。
葉月伊津奈倒是有很多話想說,但是由於開車的早乙女在場,而她想說的都是跟御影池落羽川有關的,並不適合讓早乙女聽到,所以她只能憋著一肚子話啥也不能說了。
漫長的十幾分鍾過去,轎車總算是在明神神社的巨型鳥居外停了下來。
不知火涼幾乎是迫不及待地下了車,這才終於是鬆了一大口氣。
很快,早乙女開著空車離開,原地只剩下他們三人——停車的另有地方,而且要從這裡進入明神神社的話必須徒步穿過這個鳥居,車子不被允許從鳥居下透過。
“那個那個!”
看著轎車消失在路的盡頭,葉月伊津奈立刻開口了,笑嘻嘻地看向跟她一樣明顯地鬆了一口氣的不知火涼,“不能說話的感覺好難受啊,對吧不知火。”
“唔。”不知火涼含糊地混了過去。
葉月伊津奈沒有在意,又道:“真是開心的一天啊……不知火,你怎麼會知道菖蒲那個時候會那樣做的?”
她說著就開始模仿起不知火涼那時候的樣子,“這樣……這樣……咔一下,真是太精彩了!”
她說的是今天玩遊戲的時候不知火涼提前預判一之瀨菖蒲的反應的事。
“大概是直覺?”不知火涼說。
一之瀨菖蒲看著葉月伊津奈的樣子,也回憶起了那時候的開心,嘴角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