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到這裡,吳老狗隨手拿起一壺茶水,先是幫著韓旭滿上了一盞,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韓旭正聽到入神之處,見狀道謝一聲,舉茶呷了一口。 不過可惜,韓旭對於上等的茶葉可分不出什麼好壞來。 有些白白糟蹋東西了。 然而吳老狗卻毫不介意,自顧自地飲了一盞,方才心滿意足。 “小韓警官,你可知道故事裡的營繕司所丞吳慎言是什麼人?” 這不是明知故問,沒話找話麼?! 再蠢笨的人也能聽出來,故事裡的吳慎言八成便是吳家的祖上了。 只是不清楚是哪一代的奇才。 “想必吳前輩跟吳師傅一定有些關係了?” 韓旭用了一個疑問的語句,既然人家一代賊王吳老狗這麼問了,自然話裡有話,或許有個驚喜呢。 果然吳老狗卻是搖了搖頭,“不瞞小韓警官,這吳慎言跟我們吳家沒有任何關係!” 沒關係?! 好傢伙,你講了這麼長一個故事,敢情就說了一個跟吳家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吶?! 韓旭一聽這話都有些懵圈了。 不過吳老狗既然講了這麼半個故事,一定是與九子鴛鴦連環芯有關了。 吳老狗淡定地看了一眼韓旭手中的奇鎖,準備接著把故事講吓去。 韓旭只好洗耳恭聽,畢竟搞清楚九子鴛鴦連環芯的來歷,還是相當重要的。 最好能弄明白這把奇鎖為什麼會落在了楚雲臺的手中。 裡面又到底裝了什麼東西! 然而吳老狗接下來的故事卻與韓旭的想象南轅北轍了。 整個故事的走向完全偏離了某種既定軌道。 “小韓警官,你可知道二姑娘是什麼人嗎?” 韓旭聞言搖搖頭,沒名沒姓,鬼才猜的出來啊。 吳老狗只是講到了此處,隨口一問而已,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不過接下來說出來的答案卻有些震到了韓旭。 “二姑娘其實才是我吳家的祖上,排行老二,在江湖上行走,故而隱藏了姓名,外人都叫她二姑娘。” 韓旭聽到這裡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整個一調了個個嘛! 原本還以為吳慎言是吳家的先輩呢,而且又在工部當差,怎麼說都符合身份啊。 但壓根沒想到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這個故事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原來二姑娘才是你們吳家的人啊,”韓旭後面那半句難怪蛇蠍心腸硬生生憋回了肚裡。 畢竟直言不諱,有些不太禮貌了。 即便那是鐵一般的事實。 “後來怎麼樣了?出城時候,是不是碰到什麼事情了?” 韓旭不由順著故事的脈絡問道。 吳老狗嘆了口氣,“那個吳慎言確實有幾分小聰明,在出城時做了一些手腳,驚動了錦衣衛,一場廝殺在所難免!阿大當場斃命,二姑娘拼著重傷搶了一匹馬,方才逃出生天!” 只是短短的幾句話,但是其中的驚險自是不言而喻。 公雞嗓阿大至少還是一位身懷絕藝的奇人,沒想到在出城時,斃於一役! 可見當時局勢之慘烈了。 “那吳慎言呢?” 韓旭不由問到很像是故事主角的傢伙。 “與二姑娘同乘一匹快馬,遁逃出城去了!” 吳老狗又呷了口沁人心脾的茶水,悠悠回道。 “他也跟著出城了?” 韓旭聞言一愣神,臉上神色不免有些疑惑。 “具體是怎麼回事兒,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二姑娘恨其耍了手段,想要裹挾而去,出上一口惡氣,又或者是吳慎言壓根沒有暴露,二姑娘念其救命之恩,所以才帶著他一起逃命了。” 吳老狗這話說的模稜兩可,不過結果就是那麼一個結果了。 如若不是這樣,或許就沒有之後的事情了。 …… 大明嘉靖二十一年,冬。 一場瑞雪珊珊來遲! 大雪一連下了幾個晝夜。 氣溫降到了冰點,說一句凍死雞狗都毫不過分。 那時候的冷是滲入骨髓的,同樣相當致命。 吳慎言一手拎著一捆好不容易收集到的柴火,一手擎著二姑娘的短匕,心中盤算著今夜的吃食,只覺著一個頭兩個大。 “要命了,這麼一跑,自己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白白扣上個逆黨餘孽的罪名。” 當時情況實在是太過慘烈了一些,沒想到公雞嗓阿大不慎暴露,被一名錦衣衛小旗官叫破了行藏。 還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