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我開口提出這個睿智的問題,一旁的楚羽成又一副令人揣測不透地言簡意賅道:“你是在和他玩田忌賽馬?我們不能明爭,為什麼不用暗鬥呢?”
“是的,他好像已經粉碎了我的計劃,看來我的策略又行不通了,還望徵求新的主意。”我不得不承認楚狐狸雖然狡猾了一點,預言還是分外的精準。
就連不屬於我們【烈火黨】成員的鄭元也憬然有悟地一拍手:“我悟了!你是想先用【切斷】這個下等馬輸給他的上等馬【吞併】,把最小的棋先給消耗掉。最後再用中等馬【讓步】戰勝他的下等馬【切斷】,以2比1的優勢勝出,你可真是個天才。”
“嘿嘿,小意思……”我習慣性地用手指颳了刮鼻樑,我的計劃的確如此,但是事情哪有這麼簡單?要是他真的掌握了參與者的心理,那就令人頭大了……
“看來我們可以做一個假設,皇帝是宋茗,將軍是你。那麼你想利用田忌交給你的優勝劣汰原理去贏皇帝;
“而皇帝暗地裡也收買了田忌,也在利用同樣的方式去攻打你。
“如果雙方都用’披著上等馬的皮’的下等馬去對戰對方的’披著上等馬的皮’的下等馬,我們誰會贏呢?我們總不能有兩個將軍吧……”就連平時最會打小算盤的“數學能手”張鄔宇對此也毫無頭緒,這樣又多了一個自相矛盾的問題,兩人都有優勢在先,誰輸誰贏還說不定……
這時候我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了一則很尷尬的寓言故事:
有個人又賣矛,又賣盾。賣矛的時候說:“我的矛無比鋒利,什麼東西都能刺透。”賣盾的時候又說:“我的盾無比堅固,什麼東西都穿不透。”有人就問他:“要用你的矛刺你的盾怎麼樣呢?”他無言以對。
看來說話做事前後牴觸是很愚蠢的行為,絕不是危言聳聽。而“披著上等馬的皮”的下等馬是克敵制勝的一顆棋,可是這顆棋同時也在被對方利用著……
遊戲似乎不再枯燥無味了,而是充滿著哲理,反正設局者原本就是一個追求極致的文科生,設定這種遊戲也不是說不過去。
“’田忌賽馬’既然是在比誰的馬跑的最慢,而不是比誰的馬跑的最快,那就更有意思了。”楊奪略微思索,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一個絕妙的計策又在心中潛滋暗長。
我見他看上去一點兒都不畏懼的樣子,於是試探性地問道:“有意思?你管這叫有意思?你可別嚇我啊,兄弟。要是換作是你,你會怎麼做?”
上“前線”的人是我,而不是學神,自然會認為這理所當然。而他高傲也是有高傲的資本的,肯定不會盲目裝那個逼。
“看來你的逆向思維還是太差勁了。既然這樣行不通,我們就應該反過來想。”“戰神”的話像轟炮機一樣,既清晰有力又沒有一點兒拖泥帶水的動機:
“宋茗一開始就預料到你會出【切斷】,於是他就故意要消耗比你更小的【讓步】。按照賽馬的順序,這一次他必用上等馬【吞併】。你就臨時抱佛腳,將自己的牌也換作【吞併】,豈不是打他個防不勝防?而且照樣還會以2比1的優勢勝出。”
看來他是真的悟了,不然也不能說得這麼流暢。我很好奇他的腦子到底是用什麼做的,怎麼轉得這麼快,老是語出驚人,這風頭也太能出了,但是我很喜歡,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