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富民倒吸了口涼氣?
一個夏小年就夠他對付了,現在又來了兩個燒火的,這不是想置自己於死地嗎?
特別是這個老太太,一進門就連哭常嚎的,政府最怕的就是這種上歲數的人?他們仗著自己年齡大,屬於弱勢群體,總能引起社會的同情和關注,如果老太太是楊惠麗的婆婆或者老母親,那社會輿論可就一邊倒了,自己真就要完蛋了?
夏小年和邱主任也以為老太太是楊惠麗的家屬,趕緊站起來給她讓坐 :
“奶奶您先別激動,有話坐下慢慢說!”
老太太扭著小腳,小眼睛直直的看著夏小年 :
“看意思你就是大幹部了?秀珍,讓大幹部看看你被人欺負成什麼樣了?”
那個叫秀珍的女人怯懦的低著頭,似乎不太願意說話?
她大約四十歲左右,面容粗糙,面板鬆弛,頭髮亂糟糟的,夾雜著幾縷白髮,顯得十分凌亂,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整體看上去,給人的感覺邋里邋遢,完全不像一箇中年婦女,倒是像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婆?
吳富民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暗暗抹了把冷汗 :我操,原來不是楊惠麗的家人,差點要把老子的魂嚇沒了?
夏小年卻禁不住苦笑 :
“阿姨,治安糾紛你們去派出所處理,我們這裡是紀委,只管犯錯誤的黨員幹部!”
那女人沒見過什麼世面,更不敢和“大幹部”說話,她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老太太揉了揉昏花的眼睛 :
“大幹部,你們大門口看大門的大兄弟說這地方是講理的地方,咋就沒人管呢?”
夏小年只能給她耐心解釋 :
“老人家,並不是沒人管你們,是你們來錯地方了?如果是鄰里糾紛、或者是打架鬥毆,你們應該去派出所,他們會有人接待你們的!”
中年女人終於鼓起了勇氣,她小聲說 :
“我們去了派出所,就是派出所的人把我打了!”
夏小年重視起來 :
“你們是哪個鄉的,為什麼會被派出所的人打了?”
中年女人攙扶著老太太坐下來,細細講述了事發的經過!
原來,女人是三叉鄉土旮沓村人,姓吉,叫吉秀珍。吉秀珍的丈夫去年春上進山採草藥掉下山崖摔死了,女兒剛出嫁,兒子還在上高中,由於學校太遠,住在學校常常一個月也難得回家一次,家裡就只剩她和婆婆相依為命、苦苦支撐!
四年前,吉秀珍和丈夫承包了村裡的一百多畝荒山,合同約定承包期為二十年,幾年來,夫妻倆辛辛苦苦在荒山上種滿了毛竹,現在的荒山已經成了鬱鬱蔥蔥的毛竹的海洋。
兒子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不甘一輩子窩在農村,就想著和出嫁的姐姐共同出資在古營縣城做生意,吉秀珍沒了丈夫,也沒錢替兒子投資,想到了這滿山的毛竹,就託人聯絡了個毛竹經銷商,想把毛竹全賣了!
經過幾輪冾談,最終以38萬的價格成交,沒想到錢還沒拿到手,村長閆老貴卻不準吉秀珍賣毛竹,還拿出一份合同,說這座荒山是他十年前承包的,有合同為證!
吉秀珍也拿出自家的合同和閆老貴理論,卻被閆老貴奪過去撕的粉碎,吉秀珍氣不過,就去派出所報了案!
派出所的值班民警張保元聽了吉秀珍報案的理由,二話不說就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值班室裡來了兩個協警,不由分說把吉秀珍往外邊拖,吉秀珍據理力爭,和兩名協警起了衝突,被兩名協警打了好幾個耳光,又踹了幾腳,還說她報假案?要嚴肅處理,必須要拘留她幾天?
吉秀珍害怕了,在兩名協警的威脅下承認自己報了假案,並承認自己襲警。
兩名協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