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坍塌的高塔之上】 【數之不盡的蟲嗣自破碎的高塔挖掘啃食】 【它們遠道而來,在冰冷的星空中沿命途之風穿行無數光年】 【苛求著任何一絲源質的力量得以彌補分化繁育的消耗】 【轟隆隆——!】 【不堪重負的高牆終在幾丁質的鐮足踐踏中坍塌撕裂】 【疲憊計程車兵遙望隆隆而止的怪物,作為反抗軍中斷後的一員】 【他知道自己完了】 【甚至不需要等到那些該死的蟲卵自體內破體而出】 【這些頭生頂角的黑紅巨蟲便會提前將他撕裂】 【留下來斷後的人是不可能活過第一波蟲潮的,繁育因子的模因汙染足以奪取每個停留於地表之上的生命】 【阻擊者本以為自己的這一生也能算是波瀾壯闊】 【在父親死於散射鉛鋼防禦工程的毒素下,他是最早反抗那個無形抹殺千萬人的暴君的一批人】 【可直到幾個小時之前,當高塔坍塌】 【等來的卻是那個湛藍星人人皆知】 【但早已人人視作玩笑的浩劫……】 【蟲災之下】 【有毒的鉛質鋼板成了唯一得以阻礙蟲群穿透地表,直取地下城的屏障】 【而這個早已在內戰下破碎的世界,甚至無法對星海蟲群的小小一撮做到有效的防禦】 他像一條死狗一樣的癱倒在廢墟。 既是精疲力竭。 也是歸於絕望。 “就這樣令我這可悲荒唐的故事結束吧……” 他閉上雙眼。 死亡卻遲遲未至。 炙熱的炎風吹襲著他的臉。 他睜開眼。 放眼望去,整片地表可見的世界皆浸潤在深赤如血的赤炎之中。 枯焦的蟲影甚至沒有意識到死亡從何而至。 便已然化作廢墟高牆之下附著火苗的焦炭。 那隻如山嶽不可撼動的真蟄母蟲轟然坍塌……它甚至未能覺察危險來臨。 便迎來了命途的終點。 他驚覺身軀仿為烈焰洗滌,疼的他幾乎癱瘓。 那股霎那席捲地表的烈火殺死了一切孕育的蟲嗣,火的救贖令人千瘡百孔! 他轉身。 王家之谷的廢墟上,赤金的伊甸之花重歸綻放。 那並非花朵。 【那是一團違揹物理常識的能量力場】 【滅世的薪炎之劍吞吐恆星大日般的火芒】 【嵐風攜帶龍吟、琉璃凝結骨骸】 【化作加持冠冕的逆命真龍】 【他自火中歸來】 【他自火中新生】 【帝皇降臨,棋局已開】 【虛樹能態的重歸之人以魂靈為軀、以烈火為骨】 握上四重命途熔鍊加持的龍骨巨劍! 【巡獵為鋒、豐饒作脊】 【天火熔鑄、龍脊煉骨】 【四重偉力的融合註定將超越任何一重命途的人間極限】 【你終究迎來了開刃的時刻】 【這把以生命鑄就的利劍,終將隨你直面神明的威光】 阻擊者只覺自己定是見到了神明。 遙望天際,那於坍塌的灰葉火種之前,手握逆命天火的男人守望此界。 緘默、強韌、炙熱、鋒芒…… 蟲群感受威脅發出嘶鳴。 它們化作遮蔽天空的黑雲,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然而僅在那火海覆蓋的瞬間,便被瞬間切割、燒蝕、化作永久失活的灰白齏粉! 這一刻。 就好像是整個世界都降下了零落的雪花。 只是過於灰白。 “以帝皇之名。” “予伊甸生靈,自由輪生之樂土。” “予寰宇求存之文明。” “永無蟲嗣踐踏之苦!” 【那炎星衝出了千瘡百孔的世界】 【化作一線黑暗蟲霧中的璀璨火光】 而稜鏡天牆破碎的世界之外。 環繞一界的真蟄恆蟲燃燒赤炎,睜開了排列兩側的八枚複眼! 祂是繁育所塑造的恆星生命。 祂絕無可能放過這將億萬同嗣燒蝕於烈火的褻瀆之人! 真蟄恆蟲張開復翅,直接掀起了恐怖的恆星風暴! 祂大張一頭雙口的利齒,恆星核心熔鑄的偉力。 令其幾乎在瞬間便凝結曜日般的超壓氣旋! 重重的砸在這一抹竄逆而來的炎星之上! 【真蟄恆蟲·炎陽恆擊】 這一擊在比例尺度上,無異於巨人搬起山丘砸向一隻螞蟻! 可甚至不及那真蟄恆蟲攻勢落下。 那一抹流光便已然一頭撞入了恆星般熾熱的攻勢之中! 以摧枯拉朽之勢,撕裂! 一併斷裂的不僅是攻勢。 還有那足以環繞恆星的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