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 那千體萬翅的最初之王遮天蔽日。 但祂自火中隕落、祂自圍剿中墜落。 在命運逆流的對弈裡你勝敗參半。 那一千萬次,你輸的很慘。 蟲的存續。 何等煎熬。 斷續的蟲鳴在蟄語下變得那樣熟悉。 【你們是萬蟲世界的最後遺孑】 【多少年,你們在逃亡休憩的黑夜,為彼此結就抵禦嚴寒的繭衣】 【可你拼盡一切也只打出了最低的評價】 【命途助你消弭了沉重的記憶】 【遙遠到你也遺忘了角落的遺孑】 【你不敢直面那份至極悲痛的過往……早在記憶的命途生就之前】 【你這寰宇註解遊蕩的孤魂便忘記了一切】 【可是神不會忘記啊】 【許多年】 【小小的蟲嗣自等待永遠無法到來的天明,蜷縮於蟲泡忍受著七重的孤獨】 【這份孤獨比死亡更為可怕】 【可怕到協助他超越了舊王的通途】 【可怕到織就繁育的廣大……】 他終究在命運的選擇下成為了祂! “你不是塔伊茲育羅斯。” 你摸著自己的臉,瞳孔微縮,模因的共鳴令你生出蟲嗣的深赤頰室。 因為你才是! 迷思的濃霧為傳統輪迴的蟄亡之語撕裂,也取回了繁育的真名。 “赫布里,你不該觸及我的舊路……” “哥哥你認出我來了啊。” “我以為用哥哥的名字,就有更多人能記得我們了呢。” 他笑著。 祂們卻哀鳴著。 繁育之神的蟲嗣不安地督促。 “蟲群”的意志在等待繁育的神諭。 可神已找尋最初的同嗣,祂終於逃離了孤獨。 樹的隔斷之下,命途的路徑戛然而止。 他與祂,亦將迎來既定的安息…… 哥哥啊。 我夢見了古老的蛇。 威儀的蛇。 有著翅膀卻看不清面目的蛇。 蛇死去了。 可好像還在活著。 我爬了好久好久才登上祂的頭頂。 “有人想吃掉我、有人想殺死我……” “我聽到了好多人記住了我們的名字。” “我飛過了比沙礫還多的世界……可也帶來了無休止的災難。” “可我控制不住啊,我違背不了【祂們】的意志,我控制不住自己啊……” 他哭著笑著,輕生宣告自己的落幕。 “哥哥,我已經沒有和世界和解的可能啦。” “但行刑的人是你,我就能忍住不逃避。” 似有命運的齒輪崩碎。 你終於明白了這場屠神之戰的勝利何等可笑。 所謂畢生命途的熔鑄無限企及神座。 不過僅是未見神座的無知之人的荒唐推論。 你以為這是誓死相拼的孤王的終局之戰…… 事實上祂知道你是來送行的。 “哥哥,祂們來了。” 末路的蟲王遙望星海。 這一刻,你看到了一抹蒼青穿過星雲。 巡獵的光矢快過時間,鏑鋒倒映著流逝向後萬界星光。 鋒芒貫穿了虛數之樹的枝葉,塑就沉默的審判。 撕裂規則的虛數狂瀾呼嘯於枝葉蔓生的寰宇。 以至於縱如虛樹的子葉,亦是發出成片片剝落凋零! 繁育的子體於嘶鳴中接二連三的爆裂,僅僅是審判的餘音便要祂們嚇壞了。 行至命途終點的蟲王迎來了審判日。 你幾乎要在瞬間被消泯於虛數嵐風的切割。 看著祂被天梯塑就得鏑鋒釘死樹上,細碎的裂紋滲漏滂沱神血。 亦如獵鯨矛下抽動的虛空巨鯨…… 星相的彼端。 戰車之輪前的巡獵之神最先抵至。 緊隨其後。 則是千萬金炎的毀滅化身腳踏火海! 星空在此刻扭轉為同諧的音符。 音符的神明齊頌哀樂! 借取千界大日的均衡判官。 於此宣讀祂的罪孽! 智識與迷思是嚴謹與浪漫的見證者。 而記憶則是審判的書記官。 數之不盡的蟲群為碎裂的繁育神軀二次分化。 繁育的子體們不再依附於無能的神,祂們的意志於危機中化作逃竄的黑色星雲。 可毀滅的熵炎鑄就鐵鎖籠罩宇宙。 以無情與炙熱自將其燃燒絞殺! 你逃不掉,那便是死亡! 【罪神的審判自第一縷嵐光伊始】 【毀滅的威脅居高臨下】 【祂們隕落、祂們墜落】 【祂們不得不停止自我複製,爭先恐後的擁抱彼此】 【試以繁育的權能為代價,換取生存的可能】 【祂們攜手化作風暴,撞向鐵鎖躲避風矢,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