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羅浮雲騎軍的行事效率,你有目共睹】 【至少尋常毛賊可犯不著驚動以一敵十的欃槍衛】 【你必須要儘快動手幫她解圍】 【這不是為了鏡流的安全】 【這是為了追拿她的大頭兵的安全】 【畢竟你深知鏡流的近況,倘若她見了血腥招致嗔恚舊憶而失控】 【倒黴的只會是這些雲騎】 【可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攔在雲騎之間保不齊又會引發誤會】 【鏡流如今的身份極為特殊,她與景元有過約定回到羅浮處理飲月的爛攤子】 【但作為被放逐之人】 【持明內部族老、甚至是羅浮六御對於她的歸來未必會如何歡迎】 【尤其是當她來自“蒼城”】 【正當苦惱之時】 【你遇到個熟人】 【曜青遣羅浮新人巡衛雲騎,素裳】 “哪裡有兇徒、兇徒在哪兒?” 李大枕頭提著黑軒轅呼哧哧的奔走。 正巧撞見白熾: “白熾師傅你也要當心啊。” “長樂天裡出現殺人案啦,你可休要給那兇徒給盯上!” 她插起腰來,追尋鏡流的下落。 “兇徒去哪裡了?” “那邊,注意安全。” “嗯嗯,十分感謝!” 【她擦去汗珠,不顧一路勞頓,沿著你所指之處一路向前】 【那般模樣,倒還真有三分雲騎少年的勇毅之姿】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 【她註定找不到鏡流】 【因為這是白熾隨手胡指的錯誤方向】 【還是那句話,隱瞞鏡流的方位不是為了鏡流的安全,而是為了素裳的安全】 【你抬起手來,指尖一律蒼色的劍靈指向遠方】 【蒼玄劍靈的玄色在她的體內,這使得你可以輕鬆定位到她的方向】 【長樂天縱是一片鬧巷人居之地】 【不過如今這個時段也少有閒人出沒】 【她擺脫了那些雲騎的搜捕,正在若木亭下等你】 【雲騎們如今只顧搜查那些角落】 【萬萬不曾料她會折返回至此】 是夜。 遠天枯槁的神木枝杈蜿蜒,穿透雲間。 皓白色的華髮如飛雪傾灑而下。 那劍衣輕改,銀髮如瀑的麗影正遙望若木方向。 似是感應到了來人的速度,她稍稍側首。 黑紗隱去,冷寂的眸子看向來人。 “你讓我等的太久。” “哎呀,這不是路上幫你支開了些麻煩耽擱了嘛。” 白熾倒是一如既往從容。 順勢坐在了石案對面。 “你身份特殊卻還要大動干戈。” “倘若被十王司的人盯上,可就沒這麼容易擺脫了。” 你伸出手來,抓起她的抵掌細細感測。 開場間的淡然與從容隱去,露出不再隱藏的關切。 鏡流感受著那隻攀上皓腕的溫度,冷哼。 “不過是殺了個吞用禁藥自墮魔陰的渣滓、臭蟲般的東西。” “難道連你也覺得我此舉不妥?” “它盯上了一個持明,我可比你更知道它們的想法,無非是食髓煉骨、吞噬源質的本質,那孩子縱然乖巧可愛又能如何,不過是這些渣滓眼中的又一份長生大藥,藥王秘傳,竟是死灰復燃……” 你望見她的斟好烈酒,一飲而盡。 “怎麼,取自持明族那些老東西們的窖藏,不合你胃口?” “不。” 你望著手中的杯盞,酒色撲鼻。 那麟紋藥袍的龍裔少年捧起側臉,眼翼微沉。 “我只是覺得你變了好多,甚至和我初見之時是兩個模樣。” “我記得在蒼城那時,你幾乎不會說仙舟粗口。” “那時你說酒水會令神智昏沉,是練劍的大忌。” “甚至就連在羅浮時對你的匆匆一瞥,你也不是如今的樣子,我不得不感慨真是歲月如梭,把你也沖刷掉了稜角……” 【你知道兩千載光陰,鏡流過的比你更為坎坷】 【你在蒼城射出箭指星路一了百了,成就了徹弓逐月的天狼的佳話】 【她卻要在孤航的光路中航行百年】 【你在羅浮沒能阻止飲月之亂的悲劇】 【她只能選擇在鱗淵了卻白珩,昔日摯友在她蒼玄劍龍之下歸於凋零……】 【無數個修行的夜晚,鱗淵境的斷橋前,空心苦笑的應星和白珩殘缺的屍身化作夢魘】 【也化作了她的心魔】 “若不學會瘋癲,也許我早就在沉默中,變成那種醜陋的怪物了吧?” 她在星海遊蕩多年,和酒館的愚者交過手、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