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鼎司,坊外。
“建木生髮,鱗淵平息的異動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也自知景元會將這一切平息,如此建木破除封印,我族延續的偉計也終能有了施行的空間。”
“雖說……是付出了些許代價吧。”
金鱗龍衣的長者遙觀遠天,輕撫額角。
只是這竊由生機的軀殼也終究遭受了豐饒的垢染,變成了這副不龍不孽的模樣。
濤然幽幽轉身,靛藍如冰的眼看向了白露。
狹眸微沉,“來的只有你?”
“不然呢?你想讓我被魔陰身大卸八塊給你送來?”
“你活著有其他妙用,我不會輕易打碎傳承的瓶子。”
金衣木角的龍師如是坦然。
卻額生的小龍人攥緊了拳頭。
那些刺殺、乃至是丹鼎司到羅浮的一切災禍,居然真的是他們!
這裡較為偏遠,白露自然知道孤身一人來到這裡的危險。
但她只想弄明白一件事:
“其實在你們的眼裡,我一直都沒有資格成為持明族的族長,是吧?”
她並非是遲鈍的孩子。
自見識了那位龍尊造像的偉岸,自聆聽過雨別移海的故事她就有了自己的猜測。
持明族的輪生千世一面,自雨別與丹楓的造像幾乎無二。
可到了她這裡。
哪裡有丹楓半點影子?
甚至性徵都截然相反了。
她知道自己和真正的龍尊不一樣,哪怕她的腦袋上有雙血脈顯化的頂角……但,她不一樣。
“只是我不明白,長老,我還有很多事不明白。”
白露一步步的踏上前來,“如果一開始我就沒有資格的話,那溯光長老、韶英、雪浦前輩為什麼非要將我關進潛淵閣?我答應了大家,我在潛淵閣學會了匏蛟吐露的本領,我也在試著掌握風雷,只要學會這些大家就會認可我。”
“我只是想好好的活著……可你們卻越來越是討厭我了。”
“到底是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呵呵,看來兩百年的光陰之中,尊上也是有了些長進。”
濤然,“都學會了倨理爭論了。”
“可惜告訴你這些又能怎樣?偽龍,終究是偽龍!”
“持明的再興終究要有人沾染鮮血的,我自知你還有很多疑惑。”
“可如今丹楓重歸羅浮,作為他的舊師,我又豈能放過龍裔再興的機會?”
“你還是做個糊塗鬼吧!”
草木抽枝的細碎生遮蔽了古海的潮汛。
一陣尖銳的破風襲過。
龍師濤然半邊身形飛速孽化,尖銳的青鱗刺破了華貴的寶衣,一臂化作了猙獰的利爪!
在那雙天青瞳中飛速放大!
“鐺啷——!”
煙塵四起。
龍相孽化為半龍半人的濤然幽幽起身。
方圓百米之內的磚石生出了蛛網的裂紋,揚塵四起。
龍師望見遮蓋一丈面積的孽化龍爪覆蓋大地,目露悲憫。
“真是可惜啊,我族尊長就這樣死在了丹鼎司的孽物叛亂之中……”
他起身抽離巨掌,臉色驟變。
因為深深的掌印之下空無一人!
他驚覺轉身。
只見一抹紫電纏繞的龍尾攜帶刺破空氣的電弧,重重的向著他鱗片附著的頭顱抽落!
【這小鬼不是帶著尺木縛鎖壓制龍力嗎?】
濤然已經無暇顧及她從何而來的力量。
抬手格擋已然飛出了數十米外!
雷電刺入皮肉的刺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