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的確學的快了。
若非在那場勝負未知的戰局之中,那手持雲劍的月之下人遍遍【洗腦】。
也許那個心懷雲騎理想的傢伙永遠也沒法走出那一步。
最後只會成為戰爭中因惻隱而死的一個數字。
不過本就如此。
血腥的戰場。
不見歸期的戰爭,是最快引人成長的催化劑。
若非見證了他的成長。
蒼胤將軍……
也不會選擇將整座蒼城的未來交付於他的手中。
許多年後的漂泊,當她回到元帥之前,將手中玉符交付於華之際。
她終能在所有蒼城人的面前驕傲的喊出那個名字:
雲騎鏡淵,不負所托!
那場血腥的戰爭成為了她夜夜揮之不去的夢魘。
可是那一抹蒼狼挽弓的光明就像是無窮無盡的泉眼,當她的心境即將被那雙行屍走肉的殺戮吞噬之際。
那抹光矢總會趕到!
“所以你規劃瞭如今的棋局,你讓我們四人重新回到了鱗淵……”
懷中的少年掰開了一隻眼,雨風流經之後化作了身著劍衣的白狼少年。
氣質肅正,負手而立:
“布離有云,賜狼以窮途、可求徵路。”
“得尋千里、尋求圓滿是最為漫長的追獵。”
“七百年前這裡的災難、這裡的遺憾,終究要在七百年後的同一個地方彌足填平,但這一次,結局註定不同。”
骨架纖化、眉峰淺隱的狐人醫士解開白玉藥葫。
鏡流見到那一抹魂歸覆海的雲吟藥涎吹落千尺,匯入了龍影盤桓的浩海!
“她,和他們……都會回來的!”
隆隆隆——!
波月古海內馳騁出萬千破海而出的龍靈。
浩蕩震駭。
以至於掀起了一片百丈翻覆的浪潮!
“你這是在作甚?”
鏡流起身。
“古海龍力湧動,這場計劃的收尾不能波及臨淵之外。”
“所以我請來了你,畢竟可凍結時間的飛光月芒,可不是誰都能活著見到的。”
那狐人少年倒盡最後一滴籌備的玄黃秘藥,這注以自身骨血熬製的寶藥足夠令波月古海抵近最為古早時代的龍力升騰了!
“你就這麼篤定我能封凍整片臨淵?”
鏡流起身,側目。
白熾悠然。
“七百年前的你能,七百年後的你,一樣可以。”
“你總不能讓我這個妖王孽畜出手救治聯盟各族吧?”
她掌中凝現三尺冰鋒。
一劍揮向了勢頭攀升的海潮,將萬里臨淵封凍成冰海!
就像是在臨淵境的邊緣鑄就了雪色的長城!
“你變強了。”
少年說。
七百年前她即便能做到封凍這片海域,也斷然無法做到這樣的從容的。
“可除開那半尾劍靈,依舊沒法超過你。”
“因為總要有一隻大手,要能搶在帝弓司命之前將你從魔陰地獄裡頭拽出來。”
“呵,那你已將我拽出過很多次了。”
這時,遠方閃爍的金雷開海,月發劍衣的雲騎少女似有所覺。
“看來他們的行程,也要盡了。”
與此同時。
龍尊造像之前。
丹恆伸出手來,除去古老海淵蒼龍萬靈的呼喚。
更早令他察覺的是掌心中傳來的一方冷意。
天上的細雨不知何時飄落成了多邊狀的雪花,其中一枚正於掌心徐徐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