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幻朧所提交的籌碼還真的讓白渡動搖些許。
那可是當今毀滅的秘密啊!
可,那造物烘爐加大了熔鍊的烈火!
“血肉生命……果真是不可理喻!”
禍君壓抑的冷言久久迴轉。
這具分魂連帶著其中的主體意志,被燃燒的乾乾淨淨!
最終只化作了千萬縷無主的魂精本魄,被收入葫中!
“可在我眼裡你的死亡,勝過以上所有。”
在自己這無數輪迴的歲月裡他有過許多敵人:
豐饒的令使、無道的貪狼、還有不知命數的刀匠、傲慢的星際資本和永火官邸的子嗣……甚至包括蟲群。
但他最後都放下了。
因為大體上他都從這些對手的手裡贏得了勉強可接受的勝利、或是尚有迂迴的失敗。
唯獨是這縷魂精。
幻朧。
他的平靜總會在提及這個名字的時刻被撕得粉碎。
飲月之亂是他所未能改變一絲一毫的棋局,他輸得徹底!
現在他要用這七百年的光陰來換取一個結局。
一個可能!
建木神實之軀消解,化作千萬縷流散的金色汁液。
卻在乾涸的最後,化作了一朵金色的琉璃龍蓮。
恍惚之間,似有一道人影立於蓮心中央,只是光影氤氳、見不真切。
“你就是幕後真兇!”
小三月作勢吃我一箭。
“怎麼看我都更像是來善後的吧?”金色琉璃蓮光中的人呵呵一笑,透著狐人特有的柔魅。
“他不是敵人……”
景元遣散威靈。
身形於長空落地時已有判斷,真正的元兇可不會在棋局已定後主動現身:“看來羅浮果然有人在看照。”
巧合,太巧合了。
七百年內羅浮湧動的暗流,終於到達了洶湧的波濤成勢階段。
可每當查及丹鼎司及鱗淵境的幕後。
他便隱隱約約感到有一道遺漏的影子。
這道影子不明不明白、非敵非友。
在禁忌的紅線前左右踱步是真。
將尚可挽留者從禁忌中拉出也是真。
籌謀七百年來,這個計劃順利的讓景元甚至感到不合常理。
現在塵埃落定。
建木生髮,但羅浮卻並未發生生劫降臨時的禍端。
真正藏於影面的幕後也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這是字面意義上的狐狸尾巴。
“將軍,許久不見了啊。”
那琉璃淨蓮中央的狐人幽幽轉身,淺淺頜上眼眸,有著銀霜般的眼睫。
“是你。”
景元很是意外,“你居然還活著。”
“我自然是要活著的,我是貪得無度、妄圖自醫的醫者、也是試圖逆轉命理,起死回生的蒔客。”
“我怎願意一直輸?我自知世有天命,但我不認!”
他露出抵掌,千萬升騰的龍力被不死神實的殘漿啟用鳴嘯,擾得臨淵驚赦。
一節琉璃玉掌開啟了腰間的葫蘆,釋放千萬無主的精魂補魄!
頓時間,整個鱗淵境內遊蕩的舊日魂影龍靈皆被壯大。
那份海量的精魄補全了他們迷惘丟失的記憶、令得那萬千單薄的顯影殘魂抬起了手、化作無數歸復琉璃淨蓮的龍影!
蒼龍隱遁。
丹恆望向後者腳下的應聲而出的陣光:“持明往生……”
“可那分明是龍君秘傳之術。”
他以一介狐人的血脈驅使這種禁術,最終只會因為缺失不朽真傳而導致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