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 整個朝夕殿裡濃霧瀰漫從窗縫門縫裡往外冒,再多了化成了水讓屋子裡都滿是悶熱潮溼。 蒼寒便在這種情況下,度過了大半年的光景。 他的皮肉乾枯,嘴唇乾裂流出血,血結成了疤。 頭髮從潮溼變的佈滿粘稠的汗液,耷在腦門上,汗液也漸漸的發白凝結成鹽晶,白晃晃一片。 雙手已經麻木了,完全憑藉慣性憑藉本能去調整寶劍的方位與角度。 火溫也一樣,完全憑藉著腦海裡所剩不多的意志在調動。 他的身軀,幾乎成為空殼,唯獨其中的靈魂還持之以恆的燃燒著,唯獨血絲瀰漫的右眼還目光炯炯的看著。 眼裡從流淚到流血。 他早已消耗了所有了氣力,全靠不屈的執念在硬撐。 終於,在十個月之後,寶劍鍛造成功,一抹無暇的水藍色光芒照亮了蒼寒的眼睛,驅霧逐塵,燦爛奪目。 與此同時,他的修為也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淤積多月的靈河節節攀升,衝破瓶頸。 這一切都是蒼寒夢寐以求的,可與之相伴的則是化水寒的再一次復發。 他的七竅立刻流出血來,涓涓如注,頃刻間化為了血人。 “你越殺不死我,就會讓我越加強大!” 蒼寒低吼一聲,拼勁全力的咬牙撐住。 他的皮肉一一開裂,鮮血淅淅瀝瀝,便是連牙齦都溢位血來。 整個人,幾乎像是要崩裂了似的極為猙獰可怖。 可心中的執念卻是前所未有的強烈,但凡心不死,肉身永不滅! “給我凝!” 蒼寒疼的腦海撕裂,仰首大喊。 第九十九條靈河在飛快凝聚,夾雜著他的所有的仇恨和不甘命運的意志猝然凝結成功。 劍落,火滅,身子栽倒。 只留下那一抹淡淡的修為氣息迴盪開來,屬於九十九條靈河的超然之意,霎那間擴散八方! 不過一個呼吸,就有幾道身影降臨。 孟掌門為首,當真是又驚又喜。 再度醒來,已是七日之後。 屋子還是自己的屋子,卻明亮許多,仍舊是那道倩影,來自師妹刁燕燕的悉心照料。 “你這,早晚得把自己玩死。”刁燕燕搖了搖頭,特別的無奈。 她當然知道蒼寒退無可退,但總是這麼折騰也不是一件事。 “不是你的說麼,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報仇雪恨中。”蒼寒撥出一口濁氣,翻了個白眼送給對方。 “我……” 刁燕燕張了張小嘴,隨即嘆氣一聲,沒話了。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呸。 道理自然沒錯,終究心態不一樣了。 當年是恨鐵不成鋼,也不算,反正就是感覺蒼寒太讓她失望了。 使得她當時大發雷霆,藉以刺激的方法讓師兄找回自己。 用力自然猛了。 現今呢,師兄突破千仞已然十拿九穩,卻只為了更完美一些險些喪命。 為了更進一步,固然是好事。 可要在途中死了,那可就真的得不償失啊。 雖說就在山門裡,沒什麼威脅,但這種不要命的博弈…… “按照師父說,他們當時若晚來一步,你不死也殘!” “殘?哪裡殘?”蒼寒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發現沒什麼大恙啊。 “腦子,腦殘!”刁燕燕提高了點聲音,端來燉好的藥湯,往床頭木櫃上一晾。 “哦……” 蒼寒摸了摸腦門,又摸了摸後腦勺:“那是挺嚴重的。” “你知道就好,張嘴,喝湯。”刁燕燕挖起一勺,小嘴翕和輕輕的吹了吹,遞了上來。 “師妹真好,”蒼寒眯起眼睛幸福的張開了嘴,他雖然能動,但師妹不請自來也不能無故拒絕啊,多無情是不是。 “哼,知道就好。” 刀子嘴豆腐心,形容刁燕燕再貼切不過。 “那是那是,師妹的恩情,師兄沒齒難忘。” 蒼寒喝了幾口湯,說的可是發自肺腑,毫不作假。 “那你打算如何謝我?” 刁燕燕巧笑嫣然,像一朵高貴的白蓮花盛開,清香怡人。 “師妹與我有救命之恩,如此一來,自然只能把我自己送給你了。”蒼寒一邊說著,一邊眨了眨眼睛。 “把你自己送給我?”刁燕燕稍稍睜大了些眼睛,有些狐疑。 “對,性命之恩,當以性命送還。”蒼寒言之鑿鑿,一本正經。 “當我的護衛啊?沒興趣。” “你!” 蒼寒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