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衚衕太窄。進不來車子。你們小心點地上坑坑窪窪的別摔跤。”家興提醒家人。
“他們這家兄妹四個大的三個有的接班有的嫁人。小的沒辦法只能下鄉。大得三個底子厚點單位有房子,有的甚至買了樓房就想賣了祖宅分錢。”
“小的剛剛回城那些年沒有找到工作打了幾年零工。也是這幾年才穩定一點。家底薄一些他就不想賣,如果賣房子分了錢他也不夠買房。”
“他們家大姐,結婚時男人沒有房子一直住在孃家。兄弟幾個都覺得她是外嫁女不想給他分錢。複雜一點。”
“這家太麻煩看看吧行就買不行算了。”
等到了四合院。易經理沒有介紹這是什麼門,不過從這個衚衕也能看出。肯定不是什麼有錢人家。
易經理敲了幾下門 。
“誰呀?”裡面傳來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
“楊大姐我是小易。”
“江小波快去給你易叔開門。”裡面是婦人喊她兒子的聲音。她知道男人的心思自己何嘗不想搬。
“我知道了。”由遠及近的回答和小孩跑步的踏踏聲。
“啪嗒。”一聲大門開啟。裡面站著個五六歲的男童。
“小糰子,你爸爸在家不?”
“易叔叔來了,我爸爸在呢!”
易經理帶著張英一家進去。才想起來房子還沒整理。算了行不行的看運氣。
南房有昏暗的燈光,有個剪著胡蘭頭的婦女在洗鍋碗。中間客廳裡的男人翹著二郎腿斜靠在椅背上,面前的矮桌上放著酒瓶酒杯和一碟花生米。
看見易經理愛搭不理。“江北喝酒呢?”
“嗯。”
易經理有點尷尬 ,他自己也明白他不招這位仁兄待見。硬著頭皮帶張英她們看房。
江北也糾結希望他們能賣高點多分點錢。自己也想搬出去誰願意在這裡住。本來在機械廠上班白天一刻不敢鬆懈。回家可以是放鬆了,可哥哥姐姐們招來形形色色的租戶,每天為了雞零狗碎的事吵吵鬧鬧自己都煩死了。所以易經理過來他雖然沒有好臉,娘倆開門他也默許。
就這破院子能賣多少錢,就是知道自己才不願意賣。每天就在現實與奢望中糾結。難呀!
放眼望去院子比張伯的要大。每一排多一間房,院子裡都是搭建的小房間凸在院子中間。顯得院子很凌亂。
地上是搬家後的半截磚頭短木棍什麼的,有些搭建的房子上還釘著木板。裡面牆上還有炒菜燻的油煙。幸好不在正房上拆掉就行。
易經理開啟燈給她們一家看。其他的房間裡都空空蕩蕩。灰塵都沒打掃一下。這家人實在是懶,搞得房子一點沒有賣相。好在木料不是很好勝在結實。
“他們這個房子蠻大有五百多平。這個地方位置也不錯,就是房子做工一般沒有什麼雕花。”
“那三家以前都是租出去的,現在想賣才把房子騰出來。”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誇這院子。在自己心裡就是一無是處。
“他們要多少錢?”
“那兄弟倆喊了四十萬。這個老小根本不願談,四姐弟分,十萬現在四環外都買不到房。”
“哼。”張英冷哼一聲指著院子和房間:“就這賣相也敢喊四十萬。哪怕打掃一下我都覺得他們有誠意賣。就這……”
易經理訕訕這家人是夠無厘頭的,自己叫他們收拾一下,他們說委託他了就該由他負責。本來自己也想找人打掃,這幾天太忙還沒來的及。又著急抓住張英這個大客戶。
“他們這個房子在誰戶頭上。能不能過戶。”
“在他們老爸戶頭上過戶沒有問題。現在他們老爸和大哥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