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雪雁沒有道出在林家的經歷,只說她叫薛燕,和父母探親回鄉。格雅收了她之後,就給她改了名,如今喚做春燕。
馬佳氏見春燕懂得知恩圖報,滿意的點頭。
母女兩個說了會兒話,就有丫頭進來稟報,說是老太太有請太太和姑娘過去,有事商議。馬佳氏和格雅對視一眼,皆是眼裡含笑。
母女兩個套了車趕去祖宅,剛進門,就看見老太太一手拍在椅子扶手上,怒聲道:“二丫頭你可知錯?”
格雅不緊不慢的跪下,淡淡道:“孫女不知錯在何處。”
凌泰的媳婦喜塔臘氏早已按捺不住,怒氣衝衝的罵道:“誰教你謀害親姐的?小小年紀就如此歹毒……”
對於喜塔臘氏的發難,老太太並未阻止,總要先把格雅得氣焰打壓下去才好掌控。
喜塔臘氏也不負所望,惡毒的話巴拉巴拉的一串串的從嘴裡吐出來。自家女兒她捨不得罵,一腔的怒火全都發洩在格雅身上,要不是她,自己的女兒又如何會失去一飛沖天的機會?女兒若不能成為人上人,她又沒個兒子傍身,以後府裡越發沒人將她放在眼裡了。
喜塔臘氏越想越怒,一時竟有些收不住嘴。
格雅再是有城府,也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女孩罷了,被喜塔臘氏一串串惡毒的話說得冷汗直冒。馬佳氏幾次想插嘴都被老太太狠狠的瞪回去了,老太太積威已久,不是馬佳氏能抗衡的。
直到老太太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才讓喜塔臘氏住嘴,“二丫頭雖然有些不識大體,好在還有時間,可以慢慢教導。大丫頭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想要全身而退已不可能,為家族利益計,總不能讓二丫頭也牽扯進去。大丫頭我已經下令禁足重新學習規矩,選秀之前不許出房門一步!大選之前,按照舊例,還有幾場宴會給你們這些秀女一個展示自己、結交他人的機會,雅兒你要好好表現,切不可再多生事端。咱們家能否再度興盛,能否重回本家,就全看你的了。”
馬佳氏聞言,眼中精光一閃,知道自己所謀之事成了,便給女兒使了個眼色。
格雅心裡一片火熱,眼中也滿是興奮,當下歡聲應承:“老太太請放下,孫女一定竭盡所能!”
格雅雖然不滿老太太的偏心,不過她也知道,不管是選秀前關係的疏通,抑或是賜婚後在後院之中的爭鬥,都離不開家族的支援。可以說,女子和家族之間永遠都是互惠互利的關係,所以,哪怕是再不滿,她也依然會為家族謀利,只有家族興盛了,她往後在夫家的地位才能更加穩固。
老太太見狀就知道格雅她是真的明白了,臉色越發好了幾分,和馬佳氏、格雅一起說笑起來,倒是有一番其樂融融的感覺。
與此同時,格桑卻在屋裡大肆渲洩她的憤怒、委屈和不甘,一件件繡品被撕剪開,一件件瓷器被砸成碎片,伴隨著格桑的嘶吼,屋子裡變的凌亂起來。
伺侯格桑的幾個丫頭勸也勸不住,攔更攔不下,只好在門外守著以防萬一,又讓腿腳利索的丫頭到前面稟報。
老太太聽聞格桑在屋裡鬧騰,臉色就沉了下來。原想讓她閉門幾月,到時候京中自有其他新鮮事兒發生,她那點子不入流的事也就沒人盯著了,到時候選秀,平平穩穩的進入複選,再撂了牌子出宮,家裡自會給她尋摸一樁好親事。沒想到她卻一點也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老太太忽然覺得,放棄格桑才是最明智的決定。
當下嘆了口氣,對格雅道:“你堂姐若是有你一半的聰慧、穩重,我也不用操這麼多心了。”
格雅笑道:“堂姐這樣才是享福的命呢,孫女這樣的,也就一輩子勞心的份兒了。”
老太太道:“哪家後院不得操心?是個女人就離不了。二丫頭將來若是……能照看大丫頭幾分,就是她得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