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恭喜薛姑娘,福晉想是要抬舉薛姑娘了。”
寶釵心裡重重一跳,幸福突然降臨,她反而有些不敢相信。
寶釵失神的模樣讓采芹的閃過一絲鄙夷。
采芹眼中的鄙夷被寶釵看了個正著,她抿了抿嘴,不好意思的笑道:“方才有些失態,讓采芹姑娘見笑了。咱們這就走吧,不要讓福晉久等了。”
采芹還不知道寶釵已經在心裡將她重重的記了一筆,她領著寶釵去了福晉的正院。屋子裡已經有人收拾過了,看不出有任何的異樣。采芹上前恭敬的道:“稟福晉,薛姑娘帶到。”
寶釵上前行禮道:“奴婢薛氏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寶釵眼睛餘光一掃,就發現郭絡羅氏屋子裡的擺設都重新換了一批,寶釵心裡微緊,看來今天是福是禍還不一定。
郭絡羅氏從未仔細打量過寶釵,此時卻不由得把這個即將和她分享丈夫的女人上上下下仔細的審視。無可否認,薛氏有一種溫和大方之美,體若楊妃,貌如秋月,同她的豔麗相比又是另一種味道,這副模樣應該很討男人喜歡吧。
只要想到有朝一日,胤禩會壓在她身上,和她做最親密的事,郭絡羅氏心裡就一陣陣的揪疼。她深深的吸氣,再緩緩的吐出,她告訴自己,薛氏不過是商戶之女,不足為懼。如是幾次,郭絡羅氏的心情總算是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薛氏,你進府也有差不多半年的時間了,我沒有安排你侍寢,你可有怨我?”
寶釵平靜的道:“奴婢對福晉不曾有絲毫的怨懟之心。奴婢說句大不敬的話,奴婢父親在世時,奴婢也是當做當家主母來教養的。奴婢身份低微,能夠府伺候爺和福晉已經是奴婢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奴婢說句誅心的話,奴婢能夠進入貝勒府,可以讓家兄的生意平順一些,讓家母的生活安穩一些,已經是別無所求了。”
忽然間聽到這麼直白的話,郭絡羅氏頓時來了興致:“怎麼,薛家不是皇商嗎?還要發愁生意之事?”
寶釵苦笑道:“家父在世時還算是經營有道,薛家在江寧也算是大戶人家。可惜家父不幸早早的就離開了人世,剩下孤兒寡母三人。家母是個沒成算的,於生意之道一竅不通;家兄是個渾人,花錢倒是一流,賺錢就不要指望了。奴婢但凡是個男子,也不能讓祖輩辛苦打拼下的家業付諸流水,可惜奴婢是女兒身……”
郭絡羅氏意味深長的笑道:“人的 永遠都是在增長的,所謂得隴望蜀,你現在所求並不如何的高,焉知你將來不會再有別的更好的欲求呢?”
寶釵沉默片刻,才道:“福晉說的是,奴婢這會兒要是指天發誓,反倒是虛偽了。人心確實是最難琢磨的,就是奴婢自己也不能知道自己將來會是什麼樣的心態。”寶釵略微停頓一下,低嘆一聲:“奴婢的出身已經註定了奴婢不可能走得太高。”
“說起出身……”郭絡羅氏冷笑一聲,卻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出身低微又如何?爺的生母不也出身卑賤麼,爺還不是一樣有大志向?焉知薛氏將來有了兒子不會生出不該有的念頭?
端起一旁的茶盞喝了一口,郭絡羅氏道:“這半年的時間你已經透過了我的考驗,相信你是個懂事的,能夠伺候好爺。等我讓人挑個好日子,再讓你正式開臉。只要你一直保持這樣的心態,本福晉也不會虧待了你,侍寢之後也無須用藥,希望你能早日為爺開枝散葉。”
寶釵瞳孔微縮,強抑制住心裡的激動,聲音平穩的道:“奴婢謝福晉恩典。”
寶釵離開正院,一路上精神不敢有絲毫的放鬆,直到回了屋關上門,這才興奮得紅了臉。她終於邁出了第一步,只要能夠服侍爺,她相信自己能夠在爺的心中佔有一席之地。
寶釵撫摸著小腹的位置,心裡有著滿滿的期許。林妹妹都能在大